兩人站在王帳旁邊的隱蔽之處,荀淮揹著手,聽霖陽彙報。
“先是顧家那邊,”霖陽道,“屬下順著顧存平日的賬目查下去,果然發現顧家挪用了朝廷的私款,與幾個大鹽商勾結,壟斷鹽鐵商路。”
“現下種種證據都被我們握在了手裡。”霖陽道。
“嗯,”荀淮道,“秋獵結束後,就安排人彈劾,盡快把錢財收攏歸庫。”
霖陽知道,這是要緊急備戰的意思。
荀淮不想向百姓們徵稅,自然要在這些達官顯貴上下功夫。
“是,”霖陽繼續道,“然後就是荀嘯將軍的事情。”
“屬下派人去查了,王耿身邊的官員都與荀嘯將軍並無交集,”霖陽說,“只有一人有關。”
“王耿府上的一個管家,原先似乎在荀府裡做過雜役。可是前些年,那管家就離開王府回鄉了,至今不知所蹤。”
荀淮皺眉。
怪不得先前他查不出來。
一個失蹤的管家,或者說一個失蹤的雜役,想要查出來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難道這條線索就這樣斷了?
荀淮沉聲道:“去找。”
這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霖陽領了命,飛身離開。
荀淮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暈,站在王帳外頭吹了一陣風。
等稍微清醒了些,他才轉身往回走。
可一進帳子,他就僵在了原地,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床榻上空無一人。
“陳宴秋?”荀淮緊著嗓子出聲,飛快走到床榻前,用手一摸。
還是熱的,人應該才走沒多久。
怎麼回事?
是有人擄走了陳宴秋?
這麼近的距離,自己居然沒發現?
他焦急地直起身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四周——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王帳的背面還有一個小門,此時那門上的簾子已經被人掀開,在秋夜的風中晃呀晃。
那門邊的地上還有一串歪歪扭扭的腳印。
荀淮:……
看起來陳宴秋好像是自己跑出去的。
擔心陳宴秋會遇到危險,荀淮立刻閃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