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陳宴秋到底是不是本人,他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只是人有點傻傻的,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是啊,”荀淮看著氣鼓鼓的陳宴秋,把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嘴角無聲翹起。
“是得管理管理他們了。”荀淮道。
“不過,為夫有一個疑問。”荀淮有些困惑地指著陳宴秋用毛筆寫的豎式,“宴秋,這是什麼?”
“……家鄉演算法。”陳宴秋隨口胡說道。
荀淮告訴陳宴秋,他查出來了王府賬目的差額,會為王府收回一大筆銀子,功大於過,不用擔心修廚房的問題了。
這讓陳宴秋高興了一整晚。
他趴在荀淮胸口,抬起頭看荀淮,眼神亮晶晶的:“夫君,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嗯,”荀淮樂意哄陳宴秋開心,撫摸著陳宴秋披散的長發道,“王妃一下子就發現了我沒發現的問題,比為夫厲害多了。”
“嘿嘿,其實也沒那麼厲害吧,一般般啦!”陳宴秋被荀淮順毛順得舒坦,眯起眼睛笑,“我覺得我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嗯。”荀淮努力憋著笑,將陳宴秋雀躍的腦袋重新按回懷裡,將人連帶著被子攬進臂彎:“很晚了,睡吧。”
“好哦。”陳宴秋的回答也乖乖的,“夫君晚安。”
一夜好夢自是不必說。
第二日,陳宴秋起床後便自覺到廚房的廢墟去,坐在臺階上,看下人們搬著東西重建。
他本來想幫忙一起,可他一去幹活,下人們就被他嚇得花容失色,連拉帶拽地把陳宴秋請到一邊。
天氣炎熱,日頭正盛,來福生怕陳宴秋被曬出病來,讓人給陳宴秋打著傘,又買了陳宴秋喜歡的冰果汁,讓陳宴秋捧著喝。
“我自己來吧,”陳宴秋仍舊不習慣被別人這樣照顧,別扭得很,對給他撐傘的小廝道,“你這樣手會很酸的。”
“小的不敢,”小廝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王妃,這會壞了規矩的。”
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中的陳宴秋:……
“那我們還是回去吧,”陳宴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廝拼命點頭。
陳宴秋穿過院子,往書房走去。
他想去找荀淮。
走到院子裡那棵銀杏樹下的時候,從一旁的門廊裡拐出了個人來,闖入陳宴秋的視野。
那人穿得素淨,一身月白色交領衫,頭發一絲不茍地高高束在腦後,帶著白玉發冠,腳步不急不緩,氣質清冷出塵,謫仙似的。
謫仙似乎也注意到了陳宴秋,目光清清冷冷地往陳宴秋這邊看來,拱手行禮道:“微臣見過王妃。”
陳宴秋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緊張。
“大人免禮,”陳宴秋對他微微行了個禮,“不知閣下是哪位大人?是來尋王爺的嗎?”
謫仙微微蹙眉:“王妃不記得微臣了?”
陳宴秋:……
原來這是原主的故交!!
“啊,哈哈哈,你看我這,都糊塗了,”陳宴秋出了點冷汗,想打個哈哈搪塞過去,“當然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
那人眯起眼睛,看向陳宴秋的眼神比方才更冷了一分:“臣,禮部尚書崔明玉,見過王妃。”
“微臣是元和二年,京城會試的主考官。”崔明玉直直看向陳宴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