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逸繼續可憐巴巴地說:
“動不動就讓我走,還說喜歡我呢,你對我的喜歡就這麼無足輕重嘛?”
亓跡的身影動了,似乎想拉開簾子。
“但是我只有你了。”衛逸用近乎乞求的語氣說,“我很少回家,總住在宿舍,因為那裡有你,可是現在連你也走了。”
衛逸挑起簾子,亓跡別過臉,衛逸只看了亓跡一閃而過的泛著紅的眼尾就知道他的寶貝現在肯定又心疼又委屈,他突然想到白露說的一個詞。
悶葫蘆。
心疼他了不說,自己委屈了也不說,只知道微微皺著眉,用一雙濕漉漉的黑眼睛看他。
衛逸越發自責起來,現在眼睛的主人不願注視他了,衛逸捏住亓跡的下巴把他臉掰過來,亓跡立馬閉上眼,衛逸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
亓跡……該不會在賭氣吧?
畢竟生氣也不至於他把亓跡的臉掰過來,亓跡也要閉上眼睛,亓跡完全可以甩開他的手。
像小孩子一樣,你說討厭我的眼睛,那我就再也不看你了。
但賭氣和小孩子這兩個詞跟亓跡完全不沾邊啊,即使衛逸明確表示過他想讓亓跡撒嬌任性,亓跡也從沒這樣做過,反倒是他……
對啊,一直是他撒嬌任性,亓跡沒被他當小孩子對待過。
亓跡的家人也一樣,他們或許只有想指揮亓跡按他們的想法做事時才會把亓跡當小孩子。
衛逸本來要再裝裝可憐,想到這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亓跡見他半天沒反應,拍開了他的手。
“不走。”
“你不走嗎?”衛逸湊近問。
“不走。”亓跡說。
亓跡是真的累了,累到無所謂衛逸要他怎樣了,反正最後也用不著他退縮,衛逸想待著就讓待著吧。
至於綁一輩子這種話,搞笑呢?
……
亓跡終於出院了,覺得此時的陽光格外美好。
起碼那兩個混混沒把他腿打折,亓跡在草叢裡捏了片葉子,插進了一旁螞蟻洞裡。
走著走著,一輛玩具車停在他腳邊,亓跡抬頭,一個小孩站在不遠處,正怯生生得看著他,亓跡彎腰把玩具車推過去。
“謝謝哥哥。”小孩說。
“沒事兒。”亓跡慢慢挺直腰板,剛剛的動作扯到他傷口了。
“哎,你這幾天怎麼沒來啊,臥槽!你這胳膊怎麼了?”楊明凱問。
“一不小心摔了,住了幾天院。”
“……牛逼。”
亓跡覺得楊明凱也挺牛逼的,他受傷了竟然能說出牛逼這兩個字。
“你跟他說什麼呢?”衛逸走過來。
“太久沒見打個招呼。”亓跡說。
“哦。”衛逸瞪了楊明凱一眼。
“送魚!隔壁那個棕毛兇我!”楊明凱轉過頭大喊。
衛逸嗤笑一聲,亓跡有點無奈。
“我也罵過你,你怎麼就記他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