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夏天了啊,為什麼還這麼冷呢?
亓跡感覺他要死了,要疼死了要凍死了。
死了好像也挺好,反正他留了這麼重要的證據,對警察來說他應該屬於那種案情簡單的那一類吧?
他死了家人會傷心嗎?
姐姐應該會很難過吧?說不定還會邊罵他邊哭。
狗也會,因為以後就沒人給它喂吃的了。它被自己慣壞了,長得又不可愛,除了他沒人給它喂東西吃了。
那他是不是應該寫封遺書?
【姐,麻煩給一隻小狗喂吃的,就是那隻地包天小禿狗,它很好養的,偶爾喂一次就行,謝謝。】
衛逸呢?
衛逸會嗎?
好冷。
亓跡想抬手抱住自己縮起來,這是他覺得最安全的姿勢,但胳膊抬不起來。
哦,好像有一條斷掉了。
……
亓跡睜眼看見一束白光。
“亓跡你醒了!”白露喊了一聲。
“我沒死嗎?”亓跡嘟囔道。
“死什麼啊死!不許說死!”白露跺了下腳,聲音帶著哭腔,都顧不上表情管理了,眼淚鼻涕全抹臉和衣服上。
“都怪我!全家就你最小了,我還沒照顧好你!”
“姐,不是你的錯,不怪你。”
“幹嘛不怪我啊!幹嘛不怪我啊!我罵你欺負你你都不怪我。”
白露邊哭邊吼。
“你就不能怪我嗎!你知道你傷得有多重嗎!發高燒!肋骨斷了胳膊斷了,肩膀傷的得更重,你……你混蛋!”
“病人家屬,這裡是醫院,請您安靜些。”
“哦!”白露狠狠吸了吸鼻子。
亓跡用沒斷的那條手臂抽了張紙給白露,白露看著那張紙又開始哭。
“你還拿紙!你還拿紙!你手都抖成帕金森了你還給我拿紙!”白露壓著嗓子吼。
亓跡把紙放回去。
“把紙給我!”
亓跡又把紙遞過去,白露拿紙擦了擦臉。
“周浩怎麼樣了?”亓跡問。
“周浩?”
“你罵的那個人。”
“他叫周浩?媽的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唉。”亓跡問,“他被抓了嗎?”
“當然!幸好你提前把證據留著。”白露說,“之後只要配合警察就行了,放心,他們跑不掉。”
“謝謝姐。”
“是衛逸告訴我你出事了,路人看見你給衛逸打了電話。”白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