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媽媽得病了,是癌,查出來時已經很嚴重了,她知道自己無力照顧我,便將我託付給賈德森,但那時我不知道。”
亓跡有些後悔讓衛逸說自己的事了。
“那個……衛逸,我有些困了,可以以後再講嗎?”
衛逸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亓跡說。
“亓跡,你怎麼這麼好啊?”衛逸託著腮說。
“……”亓跡別過臉,“說不說?不說睡覺。”
“說,”衛逸捏了下亓跡的臉,然後忽視亓跡刺過來的眼刀繼續講。
“雖然我得到的愛不比那些父母都在身邊的少,但我還是很期望見到他,但我到了才發現,賈德森很忙,在空閑時間也不會來關心我。”
亓跡手抬了抬,最終還是把手放到衛逸手心裡。
衛逸在心中竊喜,亓跡主動牽自己手了,雖然他更希望是擁抱。
“我在新學校一開始過得並不好,因為語言、習慣和對他們來說有些亞洲化的五官,我被孤立了。
但是那時我認識了利亞姆,他是我的朋友,是他幫我更快融入這裡,回國時我最不捨得的就是他。”
亓跡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利亞姆很有好感,若是沒有他,衛逸不會保持這樣陽光開朗的性格。
但亓跡不知道的是,衛逸人生第一部片兒就是利亞姆帶著看的。
“回國前我還和賈德森吵了一架,那天說的話恐怕比前三年加起來的都多,我原本是想自己提出回國的,但我還沒開口,他就說我該回去了。
雖然我確實想回去,但從頭到尾來是他定的,去也是他定的。
我認為去或留應該由我來選擇,賈德森他沒有資格這樣安排我的生活,我當時氣得差點就想不走了。”
亓跡輕輕用拇指蹭著衛逸的掌心。
“回國前一晚我才得知媽媽得病的事,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之前我也問過,但沒有人願意告訴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時候的樣子嗎?”
“嗯,你是因為你媽媽的病嗎?抱歉,我當時……”亓跡很是愧疚地說。
“沒關系,你都道歉了。”衛逸笑了笑,繼續說,“她因為化療身體很虛弱,我雖然生氣但我不敢質問她,我就說自己幾年沒回來了,想出去看看,然後遇見了你。
之後醫生給我說媽媽正在搶救,醫生說堅持治療也沒什麼作用,只能讓媽媽多陪我幾天,但媽媽會很痛苦,如果放棄治療的話還可以走得安詳一些。”
亓跡感覺心髒有點疼。
這無疑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許多成年人都無法做出決定,更何況一個半大的孩子?
“我不敢想象媽媽這2年是怎麼過來的,她沒什麼親人,只有我。
媽媽醒來後給我道歉,說她想放棄治療,她說她不奢求自己能多活幾天,只希望可以體面地離開。
她是一個驕傲的人,但化療卻讓她掉光了頭發,日夜靠人照顧。”
“最後……你讓你媽媽……走、走了?”亓跡小心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