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從南一怔,面色又變了變,最後才點頭。
青陵活了這些年,連自己親娘是死是活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以往提起,於伯總是避而不談,阿元更是一問三不知。
昨日青從南也對他親孃的事諱莫如深,青陵問到有關他孃的事,青從南便顧左右而言他,直到今日他才曉得那個女人的名字。
“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青陵問。
青從南猶豫了下才說:“你娘她…死得不好,休要再問了。”
青陵面無表情,“所以青玉秀的死法和她一樣,殺她們的是同一只邪祟,是麼?”
青從南實在不太會遮掩自己的想法,至少青陵就能從他短暫的猶豫中感覺出這人又想編瞎話,是或不是而已,何須考慮?
“沒錯。”青從南最後說,又催道:“陵兒,倘若你身邊那位願意出手…”
“他不願意。”青陵不想再聽青從南說話,起身便藉口身子不適要回去休息。
長珩昨夜就說過有人會死,指望他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再者說——
青陵輕嗤,他又憑什麼為了青氏去求那邪祟?
青從南坐在原地咬了咬牙,最後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只是充斥怒意陰沉的臉上還帶著極為恐懼的神色,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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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陵走過一遭便記住了回小院的路,而且兩個侍女也都在外頭等著,與他一道回去。
走到半路,卻被方才見過面的青文澤攔住了去路。
“有事?”青陵能感受到這位大少爺毫不掩飾的敵意,語氣便也十分敷衍。
“別以為爹將你接回來,你就能在青府高枕無憂了,少爺不是那麼好做的。”青文澤冷冷道,“你最好與我妹妹的死沒有關系,否則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說完,還狠狠地盯了青陵一眼,轉身就走。
站在原地的青陵覺得青氏大房這一家子都挺離譜的。
就有病。
腦子有病。
青陵身後的福兒和安兒對視一眼,主子日子不好過,下人的日子也就難,最後福兒上前,低聲說:“三少爺,大少爺他已經幫著老爺管府上的鋪子了,日後恐怕是要接手青氏家業的,還有咱們宅子裡的出入賬目也都在大夫人手裡,每月的份例都得經大夫人的手,倘若…倘若日後他們有意為難,咱們院子裡頭日子肯定是要不好過了。”
“嗯。”青陵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反正事已至此,交惡已成必然,多想無益。
何況…
“說不定明日他們就死了呢。”
青陵的語氣很無所謂,後面的兩個小丫鬟聽見這話,臉色同時一僵。
這還能說死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