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逢禮
他們的聲音並不大，雲季青抱著小魚靜靜的聽，一瞬間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那年他十七歲，轉校後投來情書的不在少數，雲季青大多都不理會，只有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是個beta，長相很乖巧的型別，見到雲季青會臉紅，跟他說話也會臉紅，他是隔壁班的學習委員，老師有時候懶得去隔壁班佈置作業，就會讓雲季青代勞，一來二去，兩個人也算有了交集。
雲季青覺得他有意思，見面就會和他多說幾句話。
在一起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紅著臉表白，雲季青點頭答應。
他會講他的特別、他的愛好、他的喜歡，他說他家庭不幸福，雲季青為此心疼了好久。
在一起兩個月，他們也只是牽過兩次手，那天他們倆幫老師做事。在學校多待了半個小時，他說他想親親他。
年少時對著心動物件有著天然的濾鏡，他說，雲季青就不拒絕。
可是結果呢？
結果關上了器材室的門，apha的資訊素暴露無疑。他說他想和雲季青永遠在一起，他說他不自信能永遠留住雲季青，但是標記可以。
雲季青閉上眼睛，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那日他因為誘導發情沒有了力氣，摔倒在器材室裡，那個人撲過來，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推倒了器材室的一個小架子，把兩人隔開了……
“他什麼時候出獄？”
兩人見雲季青走進來便閉住了嘴，汪曼香答：“應該是後天下午。”
雲季青問完得到了答案又走了出去。
外頭現在陽光正好，可雲季青心裡都是冰冷冷的。
得知何羽書是apha的震驚不比那時候少，那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那日，精神力像被奪走，渾身顫抖慌亂，開始冒冷汗，他沒力氣逃跑，但也不想待在原地。
可何羽書叫了他兩聲，他有些回神，知道何羽書不會傷害他，就任由何羽書把他帶了進去。
等反應過來，雲季青慢慢縷清情況。
他第一時間拖人發了運動會全部的成績名單，看到apha那一欄，何羽書在第四名的時候氣笑了。
好好好，傳奇控分王。
他生氣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也會騙自己，他疑惑何羽書為什麼要隱瞞，可他也是真的病了，他沒有力氣去問那麼多，所以選擇一直沉默。
沉默久了再想開口，反而不容易。
好在汪姨打來了電話，不需要他們在僵持下去。
想當初他病好上法庭的時候，那人還在叫囂著五年後還會來找他。
不過不用他來找，雲季青自會去見他。
“哥哥，汪姨來了。”
今天天氣陰沉，雲季青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裡，一次又一次撥動母親十歲生日送他的水晶球，水晶球裡的泡沫雪花飄飛又落下，《鳥之詩》哼唱過一遍又一遍，慢慢撫平了他的緊張。
聽見何羽書的聲音，雲季青關掉水晶球，起身去開門。
門被拉開，何羽書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正準備再敲一次門。
何羽書收回手，和他對視表情有一瞬無措，他喊：“哥……”
“嗯……”
雲季青垂下眼瞼，繞過他下樓去。
汪曼香等在樓下，走來走去，見著雲季青下來停住腳步：“他父母已經出門了，聽說五點走完程式會出來。”
“走吧，我們也去。”
雲季青原本以為再見這天，他會特別風光，可以笑著上去給那個人一巴掌揚眉吐氣，誰知道陰差陽錯，他再一次陷入舊日陰影。
這麼壞的結果都是因為旁邊這個成事不說敗事也不說的笨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