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季青把牛奶和安神香放在桌子上。
“牛奶記得睡前泡一杯。”雲季青囑咐道，“這是安神香。母親剛去世的時候，我睡不著，就是點的這個。”
“這些我都不知道。”何羽書急得大聲了一些，雲季青最難的時候，他都沒有陪在旁邊。
“哥哥，你當初為什麼要回國？”何羽書輕聲問出了他這六年來最想知道的問題。
對啊，為什麼。
雲季青沉默著。當時那裡有媽媽最好的朋友，還有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愛弟弟。
母親也玩笑著許諾過，要是兩個孩子性別不一樣就要他們在一起的諾言。
“因為我害怕。”
害怕他們一家人的憐憫，害怕寄人籬下，害怕因為覺得他脆弱，他們開始對他小心翼翼。
“而且母親，也有葬在故土的遺願。”
“可是，我也想陪著你。”
何羽書在他身後輕輕呢喃。他當時才十三歲，母親不讓他跟著雲季青回國。
雲季青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何羽書那時候還小，吵著鬧著要和他一起走，是自己哄著他，說回國之後也一定會聯系他，才把他安撫下來。
可事實上自己食言了。
“對不起。”雲季青幹巴巴道歉，轉頭看見何羽書偷偷紅的眼眶，有些不知所措，“小羽……”
“我沒有怪過你。”何羽書轉過身去，不讓雲季青看他。
他只怪自己沒有早點回來，不然雲季青就不會在別人懷裡笑。
“至少哥哥還願意關心我。”
他蹦出這麼一句，叫雲季青不知道怎麼接話。
“哥哥以後還會拋下我不管嗎？”
他只是回國，還遠遠沒有到「拋棄」的地步。
但雲季青不反駁他，只搖頭說再也不會了。
“那就好。”何羽書轉過頭來，張開雙手要他抱。
他小時候就這樣。
一兩歲的時候不要他父母，不要他雲姨，只要雲季青抱。
雲季青伸手抱住他。
答應和何羽書保持距離的保證，已經忘到九霄雲外了。
【作者有話說】
小何：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