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年齡不大,不過咱老闆提了那一次之後就沒信兒了。”
牛名春忙給對方捏了捏肩:“那辛苦哥你再跟大老闆提提,讓俺去試試唄。”
兩人這話是今日午休時聊起來的,結果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大老闆就親自開車過來了,說讓牛名春換身衣服跟他出去一趟。
大老闆名叫張回,今年四十出頭,在這十八線小城裡開了好幾家按摩館跟洗浴中心。
不過這年頭,一點娛樂性質都沒有的小按摩館不好幹,老闆就想全關了。聽說是在大城市裡新投了個大型會所,花了大錢的,清一色的一米八往上帥哥技師,女性顧客很吃這一套。
但跟對方一比,張回手裡這點生意簡直啥也不是,張回知道這位神秘人物也是在一個酒桌上,張回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整挺神秘,只見了一個中間人,是位城建局的領導,他在酒桌上壓根說不上話,只顧著點頭哈腰了。
牛名春彙總了一下。
年輕的男老闆,未婚,旅遊爬山時不幸滾落,傷了神經,腿不好使了,西醫那邊沒啥好辦法了,就說讓回家靜養,這才到處找中醫古方。
張回最後還說:“小牛啊,你要是能給這位治好,至少也能拿到個六位數,要是人家願意給把你留下,你就好好幹,少說話,多做事。”
牛名春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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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張回那邊就回了訊息,說對方同意了,讓牛名春盡快過去給瞧瞧。
對方住在東南亞的新加南邊,是個經濟發達發達又特別美的海島,牛名春從這裡過去只能坐飛機,得六七個小時才能到。
牛名春從小在山裡農村長大,活了二十四歲,這是他第二次坐飛機。
頭一回是前年,去看在外地工作的二弟,牛小福。
小城裡的地鐵輕軌沒修到機場,牛名春淩晨五點從市中心上了去機場的大巴,晃悠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機場,一番折騰下來總算是成功登機了。
在天上飛了六個多小時,牛名春到了新加國際機場之後跟對方的助理見了面,緊接著又上了對方過來接應的私家車。
車是特別好的車,他在他們那小城倒也見過一外地老闆開過這個標誌的車過來按摩,但內飾這麼好的從沒見過,像是手機說的什麼高階定製系列。
不得不說,新加島跟他打工的那個小城跟簡直是兩個世界,好似已經飛出了地球似的。牛名春一路過來,還以為進到了未來科幻電影裡。
剛才在新加國際機場他就見識了,那真的是機場嗎?
初中的時候,他們學校組織過一次活動,讓他們做大巴去參觀了市區的博物館還有科技館,感覺跟新加這邊的機場還有城區都完全不能比。
路上那大商場的動態大螢幕裡的東西像是要飛出來一樣,半空中各種通道縱橫交錯,連室內植被都茂密的像熱帶雨林,這裡簡直就是電影裡的未來宇宙空間站,他看得腿都要快跟著一起飄起來了。
牛名春一邊驚嘆,一邊抱著手機到處拍,加上他背了一個巨大魚皮口袋,裡面叮叮當當瓶瓶罐罐的,周圍的人看見他都躲著走。
而此時此刻,車是好車,眼下這路卻是越開越荒。
牛名春甚至在想——他不會直接被拉走嘎腰子吧?
牛名春內裡忐忑,車行駛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在天徹底黑下來的之後,才總算是開上了一條盤山路。
山上有燈點綴其間,遠遠看過去,如夜空中的閃爍的繁星。
過了一個碗,牛名春看到了頂上的白色房子。
其實這已經不能算是別墅了,周圍並沒有第二家,應該叫莊園才對。
光是個前院就堪比足球場,花香伴著青草香,只不過眼下天太黑,所以也看不出來到底這裡的園藝造型到底是個啥。
車子穿過一扇雕刻繁複的鏤空的大門,主樓前是一個人造噴泉,整體的建築風格就跟外國的皇宮一樣,月亮在水裡搖搖晃晃,碎碎圓圓。
牛名春突然有些緊張,忙抱緊了自己的身前的布包。
僱主的身份神秘,這裡的建築又這麼具有代表性,對方難道是不是同胞,而是真正的外國的上層階級?可他聽說新加這邊華人很多,中文交流基本沒問題的,但萬一……
這時,有人從主樓門口走了過來給他拉開了車門,對方穿著成套的西服襯衫,跟他現在給人當有錢人家做事的二弟牛小福穿的一樣,看起來十分正式,人看上去有四五十歲。
“牛師傅?”
牛名春忙點了點頭:“哎,是,我是牛名春,您好。”
對方點了點頭,領著他往裡走:“我是這裡的管家,姓李,主人不喜歡吵鬧,小師傅上去後說話聲音盡量小點。”
“哎……哎!”
牛名春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他第一次來,是來問診的,結果對方助理一開口就讓他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