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林子裡逃了不出百米,兩邊迅速又聚集了兩個人,不過皆是女子,單眼皮瓜子臉,臉上充斥著膠原蛋白的亮澤,而且兩個人長得貌合神離,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是典型的朝韓人。
看到我們,兩個人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再看到我背上的林雅時,又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嫉妒和排斥的神『色』來。
其中一個梨花頭女子指著我們用生澀的z文問大鬍子:“他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我皺了下眉頭,連陷阱都給我們擺了,他們肯定知道我們的存在,至少一見面就能夠猜到,但是從這個女子的語氣和疑問來看,都不像知曉我們,著實有些奇怪。
大鬍子嘿嘿笑著解釋道:“他們都是一起遭難的朋友,一路人,不用戒心太重。”
“父親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讓他們走!”女子氣憤地說道,一邊斜眼瞪我們。
這時另外一個女子拉過她,小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那女子氣呼呼地瞪了我們幾眼,就沒再說話。
事實上我並不想和這幾個人呆在一起,我對於大鬍子心中也依舊抱有戒心,畢竟艿頭山村的陰婚,是這幾個人一手造成的,從行為來看,並不像善類。
而且傅綱綁是綁了我們,但是他並沒有真的把我們怎麼樣,我覺得還有接觸的餘地。
於是我說道:“不勞煩各位了,我們告辭。”說罷我就要走。
結果大鬍子急急忙忙拉住我,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深山老林的,也好有個照應,這幾個人都是韓國人,我一個漢人待著難受,也不安心,而且那個美女的父親是個高手,說不定能解了你背上姑娘的禁錮,我到時候幫你們求求情。”
我想了想,雖然這幾個人不像好人,但我們並沒有實質上的衝突和糾葛,倒也不至於互相為敵,而且那個女子的父親若能解了林雅的禁錮,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我一個半殘,林雅再癱瘓,一旦遇到襲擊我們的走蛟,恐怕凶多吉少,於是我便點頭答應了。
不過我還是儘可能地遠離他們。
一行人往前走了約半個小時,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似乎這裡是他們先前的營地,我看到裡面還有篝火、帳篷和睡袋。
我將林雅放下,幾個人找了一個角落圍坐著休息。入夜的林子有些涼,寒風陣陣,我們都有過冬的厚衣服,不過林雅下懸崖的時候把外衣脫了,此時她動不了,我便幫她把大衣穿上,看著我忙著拾掇,林雅抿著嘴不說話,但是臉頰明顯顯『露』出紅潤的『色』彩。
不過十分鐘,外面快步走進來一個身著中山裝的男子,瞧年紀六十歲上下,想必他就是梨花頭女子的父親,也是那個所謂的高手。他似乎經歷了一場打鬥,身上有些泥濘,額頭也有汗水,他一進來,兩袖一抖,身上的泥點就嘩啦啦掉落下來,不著一絲塵土。他抬頭看到了我們,但只是瞥一眼,便立即走到大鬍子那一堆人當中,嘰裡咕嚕說著聽不懂的鳥語。
不過一會兒,那個梨花頭女子面帶不情願的表情來到我們跟前,對我們說道:“父親說讓你們過去烤火。”
我們面面相覷,這算是善意的邀請嗎?
我抬眼看到大鬍子在朝我們招手,林雅天不怕地不怕,卻耐不住凍,既然對方邀請,她就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林雅一動,我們其他人雖然心有芥蒂,但也陸陸續續湊了過去,我和黎竹是最後動身的兩個人。
看得出來他和我一樣,心中帶有疑慮。
我們七個加上他們五個人,有十二個,小小的篝火周圍根本坐不起。
那中山裝男子和大鬍子一起將篝火架高,加了更多柴火,然後他拿出一張白『色』的無字元紙扔了進去。符紙入火,我看到符紙上立即顯現出一個陌生而奇異的符文,剎那間火苗就如同潑了汽油竄出一仗高。
這張符紙與我們在常三喜靈堂看到的一模一樣,便是那不同尋常的隱符。
察覺到我們眼神的變化,中山裝緊緊盯著我,眼睛『射』出細碎的光,用生硬的漢語問道:“你,見過?”
我一愣,立即掩飾了驚訝的神情,『露』出笑容道:“哈哈,沒見過,所以驚奇!好厲害。”
中山裝瞬間收起刀刃般的目光,轉變成和藹的笑容,朝我開懷一笑。
之後,全程無話。除了梨花頭女子一直警惕地注視著我們外,其他人用著韓語互相交流,我們根本聽不懂,大鬍子則在一旁早早地打起了瞌睡。
我在篝火旁坐了一會兒,藉口離開,來到了洞外,找了一塊『裸』『露』的岩石坐下,抬頭仰望天空,半輪明月在雲層中躲躲藏藏,皎潔的月光透過雲間的縫隙灑落,像一段銀『色』紗巾。
情不自禁想著念兒此時應當已經睡了,不知道她睡夢中會看到誰,夢到怎樣的情景。只記得她美麗的睡顏,微微顫動的睫『毛』,微微蜷縮的身子,緊握在胸前的手,她是一塊純潔無瑕的玉,就連眼前皎潔的月光都無可比擬。我的心莫名的隱隱作痛,這種痛苦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是一種患得患失、進退兩難的痛,就彷彿什麼被壓抑著,帶著酸楚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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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著胸口緊緊皺著眉,但目光始終沒有從月光下移開。
“雲翼!”倏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在我耳邊一閃而過。
我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朝林子深處望去,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濃密的樹林間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