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下望去,視線到四五十米的距離就被茂密的枝葉阻擋,根本目測不到懸崖有多深。
我問牛二生懸崖有多深,他也搖頭表示從來沒下去過,不知道。
從他的語氣看,牛二生多少有些緊張,畢竟下面就是放山人世代相傳的禁地,傳統這東西,在人心中根深蒂固,下去與否對他而言都是一個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礙。
我們都帶有登山繩,下百米高的懸崖不是問題。
既然能夠確定小文遺骨的位置,那麼我們可以下去將屍骨包起來,由牛二生拉上去,這樣牛二生就不必下到天坑內了。
我立即將這個想法告知牛二生,他聽了有些猶豫,但是我沒給他思考的時間,既然把我們帶到了這裡,不論是人情還是責任他都已經完成了,我只要他能夠安全回去。
於是我立即替他下了決心,然後就找了一棵一臂粗的樹,將登山繩綁好,放了下去。
牛二生在一旁沉默許久,知道我們準備下懸崖的時候,抬起頭對我們顫抖著聲音說道:“謝謝各位!”
黎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塞到牛二生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應該感謝的是我們,回去的時候一路小心。”
登山繩我們綁了兩條,一條用於扣鎖,一條用於攀爬,我第一個下懸崖,其他幾人緊隨而下,唯獨米雨惜不敢下,連鬼魂都不怕的她似乎有些恐高,哆哆嗦嗦站著不敢動。
結果林雅笑盈盈地來到她身邊,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走到懸崖邊縱身一躍。剎那間,米雨惜刺耳的尖叫帶著迴音響徹整個天坑,驚起下面無數飛鳥。
林雅畢竟是妖,她藉著懸崖上生長的樹枝,如下臺階一般幾個跳躍,早早地就帶著米雨惜下到了懸崖下邊。
我們那時才剛往下爬,抬頭瞧見牛二生趴在懸崖邊,眼珠子瞪得像牛眼,下巴都快掉到地面上了,半晌,發出一聲感慨:“這姑娘簡直不是人啊!”
這話他是說對了……
懸崖大約六十米深,我解開釦子落地的時候,林雅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在一旁抱怨:“真慢,王八都比你快!”
我只能苦笑,咱是普通人,既不能騰雲駕霧,也不能御獸乘鷹,肉體凡胎,哪有她那種本事。
不過她抱怨歸抱怨,在下面也沒閒著,手上提了一個滿是泥巴的揹包,扔到我面前翻著白眼說道:“我轉了一圈只找到這個,沒找到什麼屍體。”
我立即翻了一下揹包,找到了一些香燭紙錢以及部分『藥』材,確認這是放山人的揹包,那八九不離十了,不過為什麼會沒有小文的屍骸呢?會不會掛在樹上了?
我這般想著抬頭檢視樹梢,林雅見狀說道:“別看了,沒有。”
“奇怪,怎麼會沒有呢?”我有些難以置信。
此時其他人也都下了懸崖,黎竹來到我身邊,說道:“說不定被某些野獸拖走了,如果是這樣,恐怕小文的遺骸找不回來了。”
別看林雅傲嬌屬『性』脾氣又差,但是辦事效率挺高,以她的能力,找了一圈沒找到,那麼恐怕小文的遺骸真的不見了。除非牛二生找錯了掉落的位置,但是這個揹包又如何解釋呢?
這麼大片林子,如果真的找,我想十天半個月也未必有個結果,於是我寫了張紙條貼在揹包上,表明我們找不到屍骨,然後將揹包綁在登山繩上,讓張馳『射』出一道白玉輝環術作為訊號,讓牛二生將揹包拉上去。
做完這一切,我們稍稍整頓一下,就朝林子深處前進。
天坑內的林子遠比上面的濃密高大,充斥著腐朽和奇特的氣息,氣溫也普遍高得多,以我們目前的穿著,捂得悶熱。
但是我在天坑中,還感受到了一股濃郁威嚴的氣息,彷彿從腳下滲透上來,讓人敬畏,使我渾身莫名其妙的燥熱,就彷彿血『液』在沸騰。我意識到很有可能是我體內的龍血起反應了。
那麼,我們現在很有可能站在龍脈的上方!
我讓林雅試著和周遭的植物溝通,她給我的資訊是這裡的植物儘管沒有沉睡,但是年代久遠充滿野『性』,即使是她這樣的千年花妖,也很難溝通。她會盡可能地獲得資訊,但是此外,我們也需要設法從地面上的蛛絲馬跡來尋找線索。
黎竹的眼力勁遠比我們強得多,隨著我們深入林子,黎竹很快發現地面上有痕跡,我們藉著光,蹲下身來檢視,發現是一條大約一米寬的拖痕,好似某種東西被人拖著在地上行進,綿延的距離很長。
“會不會是小文的屍體被什麼野獸拖走的痕跡?”師兄問道。
“怎麼可能!屍體怎麼拖也不會出現一米寬的痕跡。”張馳立即反駁道。
於是,我問仔細檢視的黎竹:“黎大哥,你有沒有看出啥門道?”
黎竹沉默許久,突然語氣緩慢而猶豫地冒出來一句:“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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