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之時就吊著一顆心,保持著極高的警覺性,當那黑影朝我射來時,我立即往後一退,抬手一抓,只感覺手心握住了一條冰冷滑溜的玩意兒,頓時一甩手大叫一聲:“蛇!”
緊接著我左手用力一推,猛地將門碰上,可憐那探進半個身子的毒蛇硬生生被我給夾成了兩截。然而即使只剩下血淋淋的前半生,那地上的蛇依然沒有死,嘴巴一張一合,朝我咬過來。
我一連後退了幾步,躲開那半截身子的攻擊,然而還未站定,忽然感覺一股子涼意從門縫外滲透進來,與此同時數十條身子細小色彩豔麗的毒蛇順著門縫鑽進屋內。每一條蛇不過一指粗,腦袋呈尖銳的三角形,鮮紅的信子不停吞吐,發出令人心驚膽寒的嘶嘶聲,這樣的場景讓我頓時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師兄和張馳見狀急忙跳上了床,張馳更是聲音顫抖地問道:“什麼情況?哪來那麼多蛇!我怕蛇啊!”說著話,張馳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如同雨後春筍一般蹭蹭往外冒。
“有人要害我們!”我也跳上床,面色凝重地說道。
“害我們?我們好像沒有惹到誰啊?”師兄從錦囊袋中拔出青銅劍,皺著眉頭問道。
“誰知道,搞不好我們已經引起別人的懷疑了。”我望了一眼窗外,我們現在在三樓,從窗子跳出去的話或許能夠逃脫,不然我們遲早會被這麼多毒蛇給淹沒。
就在我們說話這當兒,我們視線中的毒蛇已經增加到了數百條,不斷有蛇攀上床沿,想要爬上床來。我們手腳並用,都來不及把所有蛇挑開。
天知道從哪裡引過來的毒蛇,盡然能夠肆意在這種公共場合遊竄。
我對靠近窗戶的張馳喊道:“張馳,快把窗開啟!”
“我他媽腿軟,動不了了!”張馳一副受了驚的豬仔模樣,不斷地往床頭角落裡擠,還不停發出女人般的驚聲尖叫。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轉身跳到張馳的床上,忽然眼角一個黑影出現,張開血紅色的大口,倏然朝我射來。
唰!
一道寒光劃過,那黑影瞬間化作兩截,掉落在地,與此同時師兄也從我身後跳上張馳的床。我回頭看了一眼,我和師兄的床上已然密密麻麻布滿了無數五顏六色的毒蛇。
“雲翼,我拖住這些蛇,你快點開窗。”師兄朝我一聲大喝,說完,一震青銅劍,瞬間一股子陰寒之意迸發而出,四周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五六度。
地上無數蠕動堆疊的細蛇頓時動作一滯,就彷彿被定住一般,我見機立即跳上窗臺,一把拉開窗,往外探頭一看,看到窗臺邊正好是一個空調機箱,於是回頭喊道:“張馳你先出去,旁邊有個空調機箱!”
張馳戰戰兢兢地說道:“我不敢動啊!”
師兄轉身掐了一下張馳的大腿,道:“你要是不動就等著被蛇淹沒吧!”
一聽這話,張馳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聲尖叫就朝窗外衝了出去,我頓時被他嚇了一跳,這是三樓啊,照他這動作可是打算直接往下跳啊,就算我們是修行者,直不楞騰地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殘廢。
眼看著張馳從窗子一躍而出,我一手抓著窗沿,一手死死拽住了張馳的衣領,硬生生把他拽回到空調外機上,空調外機頓時發出吱呀吱呀的抗議。
我抹了一把冷汗,差點就被張馳的慣性給帶了出去。
緊接著,師兄也翻出窗臺,在下落的瞬間伸手抓住了二樓的窗臺,我將窗戶用力關上,隨即也是往下一跳,在空中一個轉身攀住了二樓的窗臺。
我們剛穩住身子,只聽見頭頂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響,我抬頭一看只見五樓一間客房的窗戶驟然噴射出無數碎渣,緊接著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躍出窗子,從五樓徑直跳落到地面。定睛一看,正是那一男一女兩人,兩人一落地,頭也不回地就往遠處狂奔。
我看到目瞪口呆,我的天吶,直接從五樓跳出來,還不受傷的,這兩個人的身手了不得啊!
然而不等我感嘆完畢,只聽見五樓傳來一陣吱吱地尖銳叫聲,緊接著就如同開閘放水一般湧出來成百上千的老鼠,每一隻老鼠眼睛通紅,白森森的門牙碩大,看著十分瘮人。
有的老鼠直接掉落在地,生生摔死,一瞬間就堆起厚厚的一層屍體,緊隨其後的掉落在屍體上毫髮無傷,吱吱吱地朝著一男一女逃跑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