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騷動之後,會場再度陷入平靜,為了避免到場的賓客因為擔心自己安危而離場,主持人立即提出了中場休息,並且邀請所有人前往後院參觀,而他口中的後院,也是聚名軒內最為聲名遠揚的私家庭院,本來只允許王賦的貴賓前往參觀的,然而為了平復所有人的情緒,也只好對外開放。
想必這也是王賦的授意,他雖然身具幕後,但是事實上他才是真正主導整個拍賣會的大佬。
很快就有一批迎賓小姐上前,負責帶領賓客參觀聚名軒的私家庭院。
我聽程婕說這個私家庭院經多位大師指點建造,規模不亞於蘇州的幾大江南園林,內部更是景緻非凡,使得我們也心生好奇。
不過離場前,我特別注意了一下被當做人質的兩位驚慌失措的迎賓小姐,她們被安排到了比較偏僻的角落中,做些端茶送水的工作,但沒有人上前給予安慰,相反她們被冷落到了一邊。
於是我對前來接待我們的小姐說道:“讓她們來接待我們吧。”說罷,我指著遠處兩個驚魂未定的背影。
我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看她們比較委屈,想要透過接觸給予一定安慰,免得影響到她們的心理健康,畢竟她們的年紀不大,未必經得起生命危險帶來的驚嚇。也算是行善事吧。
“這個……”接待我們的人小姐猶豫了一下,說道,“她們心理素質太差,受了驚嚇,恐怕無法為你們提供優質的服務,還是讓她們去做一些簡單的工作吧,而且這不是她們的工作。”
我還沒開口,急性子的師兄站出來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感情不是你被刀架脖子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說了,要她們帶我們去參觀,聽懂沒?這不是提議,是要求!”
接待小姐即使被師兄指著鼻子,依然保持著微笑,但是我看得出來她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子被人搶了飯碗的恨意和惱怒。
這時一個黑衣人上前來,彬彬有禮地詢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要求。
我們便再次將自己的要求提了一遍,黑衣人看了一眼旁邊的接待小姐,聲音冰冷地說道:“既然是客人的要求,那就立即去做,浪費什麼時間。”
接待小姐被一頓罵,立即像打了蔫兒的小雞,低著頭不說話,眼看著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們幾個男的就見不得女孩子哭,頓時感覺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也沒那麼強硬了。
而黑衣人則不再管那個接待小姐,示意我們跟他過去。
我們來到兩個迎賓小姐跟前,兩人立即轉身畢恭畢敬地面向我們,但是腿肚子還在打擺子,我看到其中一人脖子上還有血痕,黑衣人面色嚴肅地對她們說道:“你們倆,誰帶著這幾位客人去參觀後院。”
“可是……”其中一個開口想說什麼。
但是立即被黑衣人厲聲打斷了:“可是什麼,我問你們誰願意?”
“兩人一起吧,正好我們也需要一人引導。”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們轉頭一看,只見雙清宮掌門正含笑站在我們旁邊,鄭世賢在他身後朝我擠眉弄眼。黑衣人自然知道對方的身份,十分恭敬地行禮道:“既然長孫掌門發話,那就如此罷。”
說罷,他留下兩個不知所措的迎賓小姐匆匆離去,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條臥龍,生怕得罪了一般。
兩個迎賓小姐的年紀都不大,也沒經歷過什麼危險。張馳好心安慰道:“兩位姑娘不要太拘束,我們不會對你們有什麼要求,就帶著我們轉轉即可。”
而長孫掌門則朝我們作揖道:“想必你就是林雲翼吧,曾聽聞師弟徐延邁言,他所見過的年輕一輩當中,就屬古術一脈孫檉弟子林雲翼最為優秀,今日一見方知竟是高人轉世,還與世賢頗有交情,不知可否允許老道同行?”
面對長孫掌門如此放低姿態,我受寵若驚,急忙回禮道:“長孫掌門過獎了,我們求之不得,請。”
我們回頭看了一眼迎賓小姐,兩人方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做引導。
於是,我們兩隊人就一同前往後院。
長孫掌門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他和我並肩走在最前面,讓我壓力頗大。
他偶爾會詢問我的身世,以及我師門的情況,不過也是純粹的打發時間而已,點到為止。
進入後院,我們頓時被其中的景緻驚呆了,典型江南園林的格調,夜色下以燈光襯托,可謂是曲徑通幽,移步易景,美不勝收。而且身居其中,我們發現後花園的空氣格外清新怡人,氧含量充足,吸入肺部無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