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用了於啟明給我們的藥丸之後,我和師兄很快便恢復了些許體力,我們找到了徐安慶以及另外四個人的遺體,他們的心臟都已經被掏空,只留下一個黑乎乎的血洞,十分悽慘。
因為一下子有五個人喪命,此事非同小可,我便立即給沈建國打了電話,告知了他這裡發生的事情。
一聽到出了人命,沈建國頓時就嚴肅起來,急忙張羅著派人過來調查,因為此事還涉及到靈異事件,他表示也會聯絡有關部門。
警察很快就抵達了現場,不過沈建國本人並沒有到場,而是一個姓馮的警官,論級別算是沈建國的下級,所以對我們倒也還算客氣,做了一番筆錄之後,他就安排人檢視現場,又安排人送我們回市區進行治療和協助調查。
對於要再次進醫院,我們都紛紛表示了拒絕,我們身上的傷需要調理,依靠醫療手段其實是徒勞無用的,林雅又是妖身,更需要靜養,唯獨那昏迷不醒的孩子被送去了醫院。
在路上,我們得知那昏迷的孩子就是之前提到的宋琪,於啟明為宋琪把了脈,告訴我們宋琪的魂魄丟失了大半,能不能醒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而且醒來後也可能變成痴呆或者瘋子,所以抱不了太大希望。
葉賀仁並沒有看到其他人的死狀,只被告知其他人都出了事,所以他儘管心中焦慮不安,但也不至於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但是我相信此事將會成為葉賀仁一生都難以忘懷的記憶。
我們還詢問了葉賀仁及其他人的家人情況,卻意外從葉賀仁口中得知他們都是一個孤兒院的孩子,生來就沒見過自己父母長啥樣。此次處來遊玩,也是靠宋琪哥哥平時打工掙來的工資。
我們聽到這裡頓時唏噓不已,沒想到最終遭了難的,竟是一群本就一生不幸的孩子,不免對他們產生了深深地同情和憐憫之情。
我們回到市區,因為要接受傳喚,暫時不能離開,於是就找了一家旅館,定了三間房暫時住下,本來葉賀仁是要跟著警察一起離開的,然而於啟明沒讓,因為只是個孩子,警察也沒過多糾纏。
回到旅館後,於啟明就帶著葉賀仁離開了一段時間。
念兒負責照顧林雅,我和師兄則在房間裡盤腿回氣,回覆之前帶來的創傷。
過了大約兩個小時,於啟明帶著葉賀仁回來了,我看到葉賀仁難得的臉上流露出欣喜激動的神色,一問才知道於啟明打算收葉賀仁為弟子,同時也將葉賀仁收為了養子,他剛才就是和葉賀仁去孤兒院辦手續的。
孤兒院的生活環境並不會很好,如此倒也成就了一樁善事,相信跟著於啟明,葉賀仁將來的人生會迎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們在旅館修養了三天,幾個人包括林雅也都大致恢復的差不多了,期間我們被刑警隊傳喚了兩次,民俗委一次,基本就是對此次事件做描述,我還和沈建國有過一次會面,這期間的種種瑣事不再陳述。
而於啟明則被民俗委單獨傳喚了三次,具體是什麼事情,我們也不知道。
這邊的事情差不多收尾,我就開始計劃著想辦法和周犁碰一次頭。
然而就在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我們的門就被敲響了,我開啟門,只見周犁出人意料地出現在我跟前,不過也只有他一個人。多年不見,他已然是白髮蒼蒼,左邊被砍掉的耳朵,被他用長髮掩蓋了去,實在無法猜測,這幾年來他是如何治癒心靈的創傷。不過比起當初相遇之時的悽慘頹敗,此刻倒恢復了些許光彩,精氣神十足,比之遭遇危害之前的鋒芒畢露,此刻他變得更加內斂,但是目光卻顯得更加冰冷和銳利。
我知道周犁在經歷了一番磨難之後,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蛻變。
我和師兄都驚訝地目瞪口呆。
周犁則顯得很禮貌,說道:“能讓我進去說話嗎?”
我急忙點頭,讓開道讓周犁進屋。
進了屋,周犁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回頭打量我們。
我們與周犁的關係比較微妙,因為太湖事件被師父利用,充當了一回攪屎棍,他定然懷恨在心,然而我們在他落難後有出手相助,給了他喘息和修養的機會,所以也算是有恩。
而且他作為曾經的錦鼠會黑無常,多少與正派有隔閡,自然不會太親近。聽說他最近又重組了錦鼠會,而且有東山再起之勢,至於與萬法教有多少聯絡,是敵是友,我們不得而知。但是猜也能猜到,他至少不會和丁海桐同流合汙,甚至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單從這一點來看,我們還是有著趨同性。
周犁一邊觀察著我們,一邊思考著,我們也同樣謹慎地注視著他。
半分鐘後,周犁終於開口說道:“五年不見沒想到你們的成長挺驚人的。”
他這話是在套近乎嗎?
師兄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