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慶殤子,悲痛至極,生了心魔,手上更是沒了輕重,師兄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抓住徐安慶的手腕,用力一扭,奪下了徐安慶手中的椅子,然後膝蓋一頂,將徐安慶給撲倒在地。
我立即錯身上前,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一掌推在徐安慶胸口,口中高深念誦落塵咒的靜心卷,我必須要祛除徐安慶的心魔,否則天知道這個人會做出什麼瘋事。
降心止心,而落塵有聲。
靜心捲回蕩,所產生的意念炁場使得整個空間都為之一滯,幾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其中的變化。
然而徐安慶在落塵咒加持下,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忽然變得無比暴戾,渾身的力量暴漲,額頭的青筋暴起,如同入了魔怔一般。
最先感受到徐安慶變化的是死死壓在他身上的師兄,“怎麼回事?他的力氣變得這麼大。不行了,我壓不住他了!”
師兄話音剛落,徐安慶陡然蠻力爆發,身子一震,卻是直接將師兄頂飛了去,師兄背部撞在牆壁上,頓時就是一聲悶哼,捂著胸口栽倒下去。師兄的肋骨還未完全恢復,這一下顯然是傷到了。
還未等我反應,忽然感覺一陣勁風撲面,只見徐安慶抬起手掌朝我面門拍來,掌心鼓動,竟有風雷之聲。我一下子渾身緊繃,低頭避開了這一掌,結果卻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地,念兒立即上前扶住我。
林雅也在這個時候擠上前來,與徐安慶對了一掌,出人意料的是兩人竟然分別向後退了兩步,林雅這千年妖身竟然還佔不得上風。
而且此時的徐安慶眼睛紅得嚇人,就如同浸染了血水一般,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林雅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口中喃喃道:“這人身體裡面竟然附著一頭怨靈!怎麼回事?”
我當即開啟右眼符陣,定睛看去,卻發現徐安慶渾身被細微的紅光縈繞,但是我卻根本看不出他體內附著的怨靈,就彷彿這怨靈與徐安慶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徐安慶凝視我們,口中不停地重複道:“殺人犯!去死!”
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扛著帆布旗的中年猥瑣道士忽然出現在門口,在他手中還端著一副八卦羅盤,瞧見裡面的情形,雙眼一瞪,接著從布袋中摸出一張溼漉漉的符紙,朝空中一甩,符紙不引自燃。
徐安慶見狀大叫一聲,轉身撞破醫院的玻璃窗,跳了出去。
這裡可是五樓啊!我們急忙追到窗邊檢視,發現徐安慶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那個猥瑣道士,拍了一下手,長嘆一口氣,道:“唉…;…;晚了一步!”
說完,他轉身去檢視病床上的孩子,探頭張望了幾眼,嘆著氣說:“嘖,又是一個孩子,連魂帶魄都給勾了去。”
對於猥瑣道士的忽然出現,我們一頭霧水,我問道:“你是什麼人?”
猥瑣道士這才抬頭瞧了瞧我,隨後眼珠子就被林雅胸前高聳的景觀給勾了去。
這猥瑣道士一身破爛,像個叫花子,因為奔跑,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汗液和汙垢混合的刺鼻酸臭味,叫人情不自禁地保持距離。不過此人的臉龐卻格外地白淨,纖塵不染,就是長相著實磕磣。
發現自己被一個猥瑣道士肆無忌憚地盯著,林雅杏眼一瞪怒罵道:“臭道士,再看小心老孃挖了你的眼珠子!”
猥瑣道士這才收回目光,說道:“貧道於啟明,看小友天資卓絕、骨骼驚奇,隱有仙靈之氣環繞,莫不是那東海仙山之人,嘖嘖,是古術之後吧?”
我不禁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個於啟明看著像個江湖術士,但是眼力不得了啊,竟然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只不過他一邊說著話,眼珠子就開始不住地往我身邊的念兒飄,讓我頓覺不爽,忍不住就瞪他。不過他的眼力勁極好,被我一瞪立即收了目光,朝我賊賊一笑,又去注視林雅了。
我瞧了一眼他的帆布旗上寫的“麻衣神算,知地曉天”八個牛逼哄哄的大字,說道:“喂,你是怎麼知道這裡出了事的?剛才那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說的又是一個孩子又是什麼意思?”
他瞧著林雅的身姿,正在興頭,聽到我的詢問,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指著自己的帆布旗說:“你看清楚了,這八個字怎麼念?我說你好歹也是古術之後,怎麼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人早被奪舍了,已經是住著另外一個靈魂的軀殼。又當然是字面意思了啊,已經不止一個小孩被那傢伙吸了魂魄。瞧你這傻樣,嗨,真給你長輩丟臉!”
這人對我一通數落,加上他那猥瑣嘴臉,讓我十分不爽,不過透過剛才的對話,我意識到這個人有著真本事,對於整個事件也十分了解,於是急忙向他詢問整個事情的真相。
而這個時候林雅被他瞧得難受,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於啟明急忙跟上去說道:“誒誒,美女,那傻帽心不在你身上,人生苦短,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杯茶,聊聊前世今生、男女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