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銀針應該就是楚燕璇的,只不過她和寂禪禪師應該在我和枯屍鬼王談判的時候達成了共識,寂禪禪師將一縷殘魂注入了銀針。也虧他能夠在那個節骨眼上選擇信任楚燕璇,事實上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楚燕璇的立場。
師父說過,這世間人與人之間並沒有絕對的善惡之分,只有彼此利益和立場的對立和衝突。所以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最是錯綜複雜。
楚燕璇對於我的出現微微顯露出一抹驚訝,但是立即明白過來。
對於她捨身救我,我自然心懷感激,不過她顯然高估了自己老爹的影響力,就拿眼前這枯屍鬼王來說,根本不吃這一套。
與此同時我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當懦夫,而是跟著她一同赴險。我不喜歡她,但也不至於對她恨之入骨,所以這種關乎女子貞潔的事情,我還是以自己的良心準則為上。
屠闊放開楚燕璇,死死盯著我,眼中是無盡的難以置信。而我心跳飛快,但依舊面不改色,冷冷地帶著慍色盯著屠闊,當初孫璟天尚未封印自己前,對我的性格和品德都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時至今日,我一副裝腔作勢地表情倒真的騙到了對於孫璟天並不是十分了解的屠闊。
他光著身子,縮頭縮腦地盯著我,我能夠感受到孫璟天在他眼中的分量。
“教主?”屠闊小聲試探著問道。
“逆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還不跪下認錯!”我瞪著眼,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屠闊頓時一陣慌亂,忙不迭跪下,對我俯首帖耳地說道:“屬下知錯,請教主教誨!”
我趁機朝著楚燕璇使眼色,楚燕璇立即抱起自己破碎的衣物翻窗而去。
至始至終,屠闊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只是呢喃道:“萬法教十六教義:匡正、為善、懲惡、扶貧、逐洋、道清、禁慾、禁邪……額,後面是……屬下愚昧,請教主提醒。”
我皺了一下眉,你都忘了我怎麼知道!難道這貨在試探我?
我一個激靈,暗叫不好。
若是讓他反應過來,我還不得被他大卸八塊!哦,他還捨不得殺我。
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腦袋一轉,轉瞬之間,我就抬起了手,手心捏著楚燕璇的那根銀針,法杖在我臨走前交給了師兄,除此之外我就沒什麼像樣的兵器,其餘的器具都被我塞進了錦囊袋,所以我此刻手上也只有那根銀針。
我順勢朝屠闊後腦勺拍下,想用銀針趁他不備刺穿他的腦幹,然而當我手掌落下的瞬間,屠闊猛地一抬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與此同時,他低著頭冷冷地說道:“教主,你就那麼想要屬下的命嗎?”
屠闊的手如同鉗子,死死鎖住了我的手腕,根本掙脫不得,我當即右手一鬆,左手抓過銀針,狠狠刺下去,結果一個猝不及防的後空摔,我被狠狠摔在了床上,巨大的力量直接砸斷了船板。
嘭!
我的背與床板和地面分別作了一次親密接觸,這一下摔得我氣血翻湧,猛地一咳,滿嘴血腥氣。
我剛要爬起來,衣領就被人一把拽住,瞬間我就被屠闊舉到了半空,屠闊惡狠狠地對我說道:“小子!若不是老子想讓教主轉世重生,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呸!有種你現在就擰啊!”我也是憋了一股子怒氣,直接朝他噴了一臉的血水。
只見屠闊的眼睛陡然變得通紅,儼然是怒火中燒。
遭了!你說我裝什麼硬骨頭啊!
就在這時,我看到空中閃過一抹亮光,不知從哪裡射出,以十分刁鑽的角度射向屠闊的腋下。
只聽屠闊啊一聲大叫,將我一扔,伸手去捂自己的咯吱窩。
我見機轉身翻出窗外,順手將右眼的符陣抹去,與此同時,我聽見身後砰一聲巨響,磚石砌成的窗臺瞬間被砸出一個大窟窿,屠闊光不溜秋地從裡面跳出來。
我說大爺,您就不能花半分鐘把衣服穿上,當膀爺+流氓很光榮嗎?
與此同時我手心的銀針忽然再次射出一道光,寂禪禪師的殘魂再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他雙手結印,結結實實地與枯屍鬼王屠闊對拼了一掌,寂禪禪師殘魂突兀地出現,讓屠闊猝不及防,草草拍出一掌,卻是被寂禪禪師的殘魂打了一個踉蹌,跌回到屋子內,而寂禪禪師的殘魂卻瞬間煙消雲散。
一位是煉屍養屍的惡棍,一位是佛門高僧,兩者對掌產生的衝擊力,瞬間將整棟彷彿沖垮,轟一聲,原本完好無損的二層小樓化作了一堆廢墟,連同屠闊也給埋在了裡面,而在前面疾步奔跑的我只感覺後背被人狠狠一棍,摔了個狗吃屎,差點把門牙給磕掉。
緊接著我就被人一把拉起來,看見眼前跳動的大白兔,頓時就愣神了。
楚燕璇滿臉羞紅,面帶慍色地遮住自己,結果卻是抱了西瓜丟了魚,搞得她更加侷促。
我現在可沒心情觀賞美景,瞧見她手裡的衣服破破爛爛,一副舉足無措的模樣,卻是忍不住笑意,拖下長袍,給她披上。楚燕璇只比我矮半個頭,我的長袍穿著倒也不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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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聽到身後的廢墟傳來一陣磚石滾落的聲音,心臟一跳,那老傢伙竟然沒有被砸死?
當即我頭也不回地就拉著楚燕璇狂奔,在拉住她手的瞬間,我明顯感覺她的手抖了一下。
不過我哪有心思顧這些,逃命要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