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穿著登山服長筒靴,乍一看就像個資深旅遊者,但是剛才瞬間的交手讓我們清楚這個人的身手相當厲害,我雖然不敢說自己多厲害,但是在師門修煉多年,即使對方是肌肉健碩的大漢,我一個人打兩三個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結果一個照面,而且在沈建國當炮灰的情況下,我連老黎一根汗毛都沒碰到,就被兩招撂倒,可見此人是個錘鍊多年的練家子。
瞧見他追出來,沈建國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老黎則直截了當地指著我說:“這位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我同意了,跟著老黎來到一個角落。
混跡多年的老黎眼眸子自然十分銳利,當下也不跟我客套,直截了當地一拱手說:“這位小兄弟,看得出來你不是一般人,能否告知我前面的詳細情況,我好安排其他人安全撤離。我們的車子在西北面的一個村子裡,我們對於此地的路況也不是很熟悉。”
我無語地一笑,調侃說:“一個照面就被你幹翻了,我哪裡不一般了?”
老黎倒是個不做作的人,面對我的調侃反而自然了許多,說:“我若是再壓制你兩秒,我估計現在還躺在地上呢。”
我眉毛一跳,這可了不得,我剛才只是意念一動,這人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得有多敏銳的炁場感知。
在那一瞬間我甚至有種想讓他出手相助的想法,但是轉念一想,他還帶著五個普通人,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們拖下水。
於是我指著左邊的巷道說:“沿這條路往西走,有一個田間岔路,你們直接橫穿田間的小路,走差不多半個小時,可以看到一個村子,那裡有人住,也安全。”
老黎點點頭道謝後轉身要走,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頭問我:“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附近?”
我笑而不語,老黎也報以笑容,轉身離去。
老黎離開後,我就和沈建國一起回到廢棄屋子中,一進門,我突然感覺到有些怪異,但是一時間說不上來,左右一瞧,也沒發現異樣。
進到內室,我猛然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只有火堆靜靜地燃燒著,地上的稻草團依舊保持著平整,就彷彿這裡的人一瞬間憑空消失了。
沈建國從我身後探出頭來,見到眼前的情景大驚失色:“人呢!胡……”
他剛想要出聲呼喊,被我猛地捂住了嘴巴,我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別亂叫!”
我看到在那一瞬間,沈建國的額頭山立即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我將法杖抽出來,並且將晶石嵌在頂端,然後小聲對沈建國說:“小心一點。”
此時沈建國才急忙拔出手槍,緊緊握在手中,慢慢靠到牆邊。
我則蹲下身子仔細檢視著地上的痕跡,因為地上佈滿了灰塵,如果有人踩踏定會留下腳印,然而我仔細觀察了許久,才發現地上的腳印並不凌亂,不像是遭遇了緊急情況這裡是那般,看著就像我們剛到時踩出來的。
這下我也懵了,完全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我們出去查探一群旅友,來來回回不到十分鐘,一路上我們也根本沒有察覺到異常,怎麼一大群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呢?而且這其中還有寂禪禪師這樣的高僧,除了四個小警察,每一個人都有一定手段。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皺起眉頭思考起來。
突然,身後的沈建國大叫一聲:“啊!”
緊接著就是一串激烈的槍聲,嘭嘭嘭嘭!如同爆豆子一般在寂靜的屋子裡炸響,還伴隨著陣陣迴音。
我心臟猛跳,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本能地往旁邊一撲,只感覺無數火星子朝我身上飛濺過來,轉頭一看,那火堆被沈建國一梭子打得一片凌亂。
“你瘋了!”我回頭怒罵道,要知道我距離那個位置不到半米,要是打偏了我現在可就掛彩了!
然而沈建國根本沒理我,滿臉驚恐地指著那堆依舊燃燒著的火焰,聲音打戰地說:“鬼……鬼!”
什麼!
我猛地回頭盯向火焰,但是除了那跳躍的火苗外,什麼也看不到。
“哪來的鬼?”我問沈建國。
我話音剛落,只見沈建國大叫一聲:“快跑!”接著轉身就朝門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