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里無人蹤的地方忽然聽到人的聲音,我頓時激動起來,猛地站起身。
然而我的動作讓對方一下子緊張起來,朝我們大聲喝道:“別動!站到路中間去,抱頭蹲下!”
三束強光手電同時朝我們這邊射過來,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如此警惕,擔心自己動作過激引起衝突,只好乖乖地走到路中央,抱頭蹲下來。
我們根本看不清對方,擔心遇到了不速之客,互相用眼神交流著,由師兄帶頭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彼此相距了二十米,對方也不輕易上前,聽到師兄的喊話,小聲商量了一下,有人帶頭對我們說道:“警察!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對方說自己是警察,我的心算是落了地,說道:“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回來探親的。”
對方依舊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性:“探親?開什麼玩笑,這個村子空了兩年了,你們探哪門子親?”
什麼?空了兩年?
我心臟一跳。同時也意識到對方應該知道些內情。
我指著家裡的大門,接著說道:“我們也有六年沒回來了!這裡本來是我家!”
我話音一落,那邊沉默了幾秒,接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林雲翼!”
“啊?”對方一驚,隨即有一個身影快步走上前,但是他依然用強光手電對著我,那個身影語調嚴肅地說道:“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我有些摸不清對方的意圖,忍著強光慢慢抬起頭。
那個人注視了我大約三秒鐘,啪得關掉了手電,一把將我拉起來,語氣略帶激動地說道:“果真是你!天啊,還真有點像!變化真大!”
我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擊得有些懵,好不容易適應了亮度,再定睛一瞧,也忍不住叫出了聲:“沈建國!”
明白遇到了自己人,雙方的氣氛終於鬆懈下來,師兄他們紛紛長出一口氣,也都站起了身。
對方的人也將手電對準了地面,紛紛走上前來。
我看到除了沈建國以外,還有三個警察、一個出家人和一個便衣男子。
然而往前沒走幾步,我看到那個便衣男子忽然眉頭一皺,大吼一聲:“小心!”隨即大步上前一把將沈建國拉到了自己身後,與此同時,我看到他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紙,朝空中一扔,接著右手飛快地掐了一個指訣,毫不猶豫地朝我身邊的念兒拍去。
在那一刻我多年修煉的反應速度猛然激發,幾乎不加猶豫地就擋在了念兒前面,用一雙肉掌與那個便衣男子結結實實地對拼了一掌。
嘭!
一聲肉掌交擊的悶響後,我一臉往後退了四步,只感覺手掌一陣酥麻,用力甩了甩,方才好轉。而那個便衣男子也往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我看到空中的符紙陡然一亮,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芒,幾乎與此同時,一個身影掠過,空中的符紙又瞬間消失了。
緊接著林雅出現在我身邊,面色不善地將手中的符紙揉成一團,扔在一邊,抬起玉手指著便衣男子怒罵道:“搞什麼鬼!不是熟人嗎?竟然還趁人不備下手傷人!”
沈建國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拉著便衣男子說道:“陳主任,您這是幹什麼?他們是我熟人!”
便衣男子指著念兒和林雅質問道:“這兩個也是你熟人嗎?你不是說自己是普通人嗎?我看不像啊!”
這個陳主任年紀和沈建國差不多,看樣子是有關部門的人,但是突然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念兒和林雅貿然出手的行為讓我心生惱火。
忍不住說道:“你又是什麼人?老子招你惹你了!”
這個陳主任的脾氣很差,被我頂了一句後,眼睛瞪得滾圓,怒喝道:“沒大沒小的東西!知不知道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