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顧子成未等大會開始就進行的一場切磋讓整個會場的氣氛凝重了幾分。
我在看到顧子成胸前的傷痕時就有一種預感,顧子成與地脈之域的事肯定脫不了干係,所以我又朝顧子成那邊望了幾眼,結果招來了蓬萊一眾弟子的怒視。
我剛一入座,張馳就問我:“怎麼回事?我看你今天不太對勁啊?你還是不是林雲翼?”
我苦笑著說:“你說呢?”
張師兄皺著眉頭對我說道:“雲翼,說實話你一開始施展的流火術的確驚豔到了我們,但是後面用出的那一招實在讓人費解,而且你為什麼最後還要對對方出手?魔氣散去之後你體內留存的應該不至於讓你喪失心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師兄到底是年長一輩,眼光也十分敏銳,一下子就抓住了眾人驚異的問題所在。
我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暫時說不清,但是那顧子成絕不是好人。”
張師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沒有再問。
因為這個時候師父正在前面宣佈道:“瀛洲上古術巫一脈山門大會,啟!”
一聲洪鐘敲響,師父緊接著說了一番恭維和客套話,將之前切磋帶來的凝重氣氛驅散了幾分,不過他全程對前面發生的事隻字不提,然後就讓我們先用餐,說完,就有弟子從入口內端著一盤盤美味出來。
師門對於這次山門大會十分重視,所以動用的規格也比較高,從端上來的菜餚就可以看出,皆是經過精心烹飪的美食,還做了點綴和裝飾,儼然一副高檔餐廳的架勢,師門不忌葷素,所以端上來的才也是有魚有肉,看得人口水直流。
不過我習慣了粗茶淡飯,見到這些油膩的東西反而不愛吃,而且我心中憋著一口悶氣,沒有胃口。
就在這時,我聽見蓬萊那邊傳來嘭一聲巨響,接著就是碗筷落地的碎裂聲,接著便有人大聲罵道:“艹,吃什麼!傷了我蓬萊的弟子,竟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連提都不提一句,td瞧不起我們蓬萊人是不是!把我們當蹭吃蹭喝的乞丐嗎?”
這一聲怒斥立即引起了一部分蓬萊弟子的響應,紛紛站起來要我對顧子成賠禮道歉。
一時間無數汙言穢語就朝我們這邊潑灑過來。
有的弟子忍無可忍,當即站起來就跟對面對罵起來,因為後面坐的大都是各個門派的弟子,很多年輕人,城府不深,所以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其中有聽聞全程後站出來為我說話的,也有指責我動用邪術取勝的。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突兀地冒出來一句:“比試切磋,自然有誤傷的可能,那隻能說敗者修為不濟,護不得自身周全,一開始不是叫囂得挺厲害的嘛,現在輸了怎麼又要討公道,跳樑小醜做夠了沒有!”
出聲的是方丈的弟子,不過人沒有站起來,只是聽聲音有點像之前打岔的那個人。
一下子引發了眾人一通激烈的口水仗,而大多數長輩,除了幾個為了避免麻煩阻止自己弟子的,大部分都保持著中立,旁聽,也不發表意見。
而在臺上的師父,臉色就有些難看了,似乎窩了一肚子怒火,陰沉的可怕。
師祖卻面不改色地冷眼旁觀,也不說話,也不和旁邊的兩位師叔祖交流。
也許在他眼裡,我們就是一群小孩子吵架,懶得管。
畢竟作為東道主,他自然最有發言權,也鎮得住下面一群吵吵嚷嚷的毛小孩,但是問題在於他出言鎮住眾人後,其他掌門及主事者又會怎麼想?擺明了是在護犢子嘛,這樣定然會引起眾人的不滿,也許明面上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對於此次山門大會的最終目的會有很大影響。
想到這一層,我才知道師父陰著臉的根本原因了,看樣子我是闖了大禍了。
我在底下沉默了許久,方才下定決心,既然自己釀的果,那還得自己去背,於是豁然站起來說道:“我所用的法門皆是師門正統,的確,我身體內被妖物印有魔心血印,但是我剛才切磋所用的法門乃是先人流傳的轉魔金訣中的咒言,以自身魔氣威震敵手,卻是化魔為道的法門,不是邪術!至於我後來出手,是因為顧子成有可能是……”
我話未說完,蓬萊的掌門忽然起身對自家的弟子怒斥道:“為道者,心胸可納汪洋穹天,善為貴,德為尊。切磋比試就是勝者王敗者寇,子成落敗眾人目睹,小兄弟靠的是自己本事,你們呢?在這裡叫囂,還有我蓬萊道者的風氣嗎?一個個都像什麼?街頭混混!”
蓬萊掌門一通數落倒是讓一群始作俑者全啞炮了,一個個跟吃了大蒜一樣難看,畢竟是自家掌門,全都打了蔫兒似的坐了下去。
整個會場又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的話被打斷也沒再說話,朝蓬萊的掌門行禮以示感謝,對方也很客氣地回了禮。
坐下後,我就感覺渾身怪怪的,回頭一看,只見師祖正靜靜地注視著我,眼神之中看不出什麼情緒,淡然,卻又蘊藏著千思萬慮。
我有些鬧不明白,只覺得其中的氣氛十分微妙,讓人感覺自己如走鋼絲,可是我卻想不通緣由。
在一旁的張影軒師兄則眯起眼睛,許久,冒出來一句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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