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本就自視孤高,是個目中無人的性子,而蜚說白了乃是洪荒異獸,雖有靈智但是並不高,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旱魃將蜚激怒。
當蜚惱怒之下直衝而出的時候,通寶道人也明白了我的意圖,當即拽著我往遠處飛奔,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眨眼之間就被帶出了不知多少距離,而身後旱魃的聲音這才咋咋呼呼地響起來:“跟我玩手段!啊……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本以為旱魃見識過蜚的本事,看樣子他也只不過略聞一二,並未與之正面交鋒過,我心中不禁自鳴得意,只覺得自己這一手玩的很完美。
走了不知多遠,通寶道人忽然停下腳步,鬆開我的衣領,隨即急匆匆地掐了一個指訣,只見一道青芒將王參周身覆蓋,然後眼睛一閉,半句話不說,王參的身軀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就算是身為蓬萊一脈的先輩也不能再維持下去。
我急忙上前探了探王參的鼻息,發現還有氣,但是很微弱,通寶道人加持在王參周身的青芒並沒有隨之退去,想來是最後關頭為了保住自家後輩使用的手段。
遠處旱魃和蜚儼然大打出手,這兩個等級的傢伙打鬥起來,聲勢巨大,就算是我所處的位置也聽得見。
旱魃利用其敏捷的身形如風一般在濃霧之中左右開弓,而蜚依靠其碩大的身軀以及周遭濃密的黑霧,時隱時現,讓對方捉摸不透。
我此時遠離了戰場,自然看不到那邊的戰況,而且我也不關心,狗咬狗一嘴毛,誰勝誰負與我們都有利。蜚也許不明白,但是旱魃應該知曉其中的道理,只不過孤傲的性子註定了他逃脫不了這個怪圈。
我雖是靈機一動,但的的確確抓到了兩者的劣性。
旱魃的氣勢不斷攀升,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不斷地升高,這是旱魃炁場釋放所產生的能量,眨眼間我就已經汗出如漿。
擔心周圍的溫度提升到人所不能承受的範圍,我將昏迷不醒的王參又拖了一段距離,免得被殃及池魚。
做完這些,我靠著一旁的樹幹,緩了緩氣,這個大漢足有一米八,實在有些分量。
然而我坐下沒幾秒鐘,忽然眼前就是一亮,只見旱魃忽然出現在我眼前,在黑霧之中簡直就如同瞬間移動一般,在那一瞬我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旱魃二話不說就伸手朝我抓來,我反應也是極快,直接一個懶驢打滾,捲起層層泥土滾到了一邊,堪堪躲開旱魃這一抓。
我緊接著身子一翻站了起來,然而與此同時,這旱魃已經出現在我跟前,幾乎不給我反應的時間,結結實實的一拳擂在了我的胸口,我頓時一聲悶哼,只感覺五臟六腑猛然一震,人便直接跌飛出去。
我落地之後一連翻了一個跟頭方才穩住,好在沒受什麼重傷,但是吃了這一拳也夠嗆,險些肋骨就斷了去。
咦!按理說這旱魃應該更強才對啊,這一拳實際上完全可以要我的命,然而沒有,我甚至沒有受重傷,這是什麼情況?
我詫異之餘,耳邊聽到了遠處旱魃與蜚拼鬥之聲,頓時眉頭一皺,旱魃此時根本無暇顧及我,怎麼會突然就朝我發動了襲擊?而且這個傢伙雖然渾身紅光乍現,但是周身根本沒有熱力,顯然不是真正的旱魃!
這一刻無數疑惑湧入我的腦海,而我一下子回想起剛才那一幕,我根本就沒有看清對方的臉,只是那一身紅光讓我本能地一位襲擊我的是旱魃。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之中若想看清對方實在太難,迅猛的突然襲擊幾乎就是在短短几秒鐘內發生,然而此時就好像一切不曾發生過一般陷入了寂靜之中,只剩下旱魃與蜚交手時不時傳來的吼聲以及我粗重的呼吸聲。
在那一刻我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甚至連遭遇旱魃都不曾有如此緊張,卻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一個傢伙我第一次有一種巨大的緊迫感步步逼來。
並不是我不怕旱魃,相反在旱魃和蜚面前,恐懼主導了一切,然而此時對方的修為似乎與我相差無幾,反而讓我無比緊張。
我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儘量使之平穩,兩手緊緊握著龍泉劍和法杖,慢慢地在其中小心翼翼地挪動步伐,而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兩耳之上,這幾乎是人在黑暗中的一種本能,在這一刻我的警覺性提升到了巔峰。
然而,一秒、兩秒……十秒……一分鐘,那個人就好似幻覺一般失去了蹤影。
到底是什麼人,不但有能力在蜚的黑霧之中穿梭自如,而且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這裡,對我發動攻擊。
若說那旱魃對我帶有一絲仇怨還可以理解,只是在這地脈之域中,難道還有其他人想要置我於死地?
蓬萊的守門人?不可能。師門的守門人就更不可能了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一分神,突然,黑暗中就有一道寒芒乍現,筆直朝我射來。
在這黑霧之中即使蜚聚力對抗旱魃,收回了一部分,但是可視範圍依舊不足一米,當看到寒芒之時,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就抬劍來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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