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前往地脈祖靈,苟芒的平原是必經之地,但是我們並不打算在這裡呆太久,畢竟我們身上的食物有限,雖然這裡也有漿果之類的,可以充飢,還有一種類似於番薯一般的植物,枝葉和一般的雜草無二,這些都是張師兄告訴我們的,這也是他不帶食物的原因。
不過要指望吃這些東西在地脈之域呆上個把月還是夠嗆,或許張師兄早已習慣,但是我們還是做不到。
如果沒有遇到過多阻礙,從這裡到達地脈祖靈步行只需要大約五天,但是我們一路上並不會很順利,生活在這裡的魔怪很多,也不是每一個都像嬰如那般溫順,有些我們幾乎避不可避。
而且我不敢保證旱魃已經放棄追殺我,這種仇恨,即使他追我到天涯海角也不為過。
我們徒步穿越苟芒的平原,田翁和顧子成也跟著我們,途中我想過是不是可以設法馴服那飛馬帶我們直接前往地脈祖靈,但是張師兄果斷否決了,他說那飛馬是苟芒馴養的,若是強行馴服,怕會引起苟芒的震怒,我無奈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在平原之中我們暫時是安全的,所以一路行來倒也不會遇到任何危險,我們大約走了一天一夜,張師兄方才說道:“差不多到邊界了。”
說罷,他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條小溪,說道:“那是汝水,到了那邊就出了苟芒的領域了。”
我知道張師兄說這話的意味,五大守護靈的領域分佈以地脈祖靈為中心的五個方位,所以我們出了苟芒的平原就不會在進入任何一處守護靈的領域,也就意味著我們接下去的行程也將面臨各種危機。
我只想盡快抵達地脈祖靈,在地脈之域呆的越久我們面臨的危險就越多,所以我並不打算在苟芒的平原上呆太久,我們總不能一直在苟芒的保護下,所以加緊了步伐來到了汝水的邊緣。
我左右張望一番並沒有發現有橋,再探頭檢視了一下水面,發現汝水雖然很寬,差不多七八十米,但是水很淺,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估摸著也就一隻手臂的深度,於是我就打算淌水過去。
然而,我剛抬腳,就被張師兄拉住了,“等一下,水很深!”
深?
我一愣,雖然有折射現象,但是我也懂,再怎麼目測這水頂多到膝蓋,根本算不上深啊!
但是看到張師兄的嚴肅的臉色,我知道他所說的不假。
而顧子成卻向我投來了鄙夷的目光,顯然對我對於地脈之域的情況一無所知十分看不起。
我也反瞪了他一眼,顧子成這個人心高氣傲,我倒不會小心眼到跟他鬥嘴。
張師兄來到水邊,舉起晶石在空中劃了一道符陣,符陣飄飄揚揚落到水面之上,倏然一亮,緊接著只聽張師兄大聲喊道:“汝水之主,吾乃瀛洲之人,欲過此地,且開水道放行!”
張師兄喊罷,只見水面驟然蕩起一陣波紋,隨後浮現出一張人臉來,乍一看好似人臉,但是卻有些奇怪,頭有些扁,對方朝我們呵呵一笑道:“原來是瀛洲,好好。”
說罷,那張臉緩緩消失在水面,緊接著就看到我們面前的汝水忽然朝兩側分開,路出淺淺的河床,還真是一如我所見,不過膝蓋深,可是為什麼張師兄會說水很深呢?
我心中奇怪,但是還是跟著其他人走,河底鋪著一層鵝卵石,光滑圓潤,走在上面深一腳淺一腳十分艱難,好在我們都是練家子,有些身手,對於這樣的路倒也不覺得難走。
直到我們快走到河床中間,我也不見那汝水的主人,蓬萊的田翁殿後,我在顧子成的前面,張師兄、張馳和林雅陸陸續續登上對岸,就在我準備爬上岸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呵呵呵,魔心血印!”
聲音剛落,突然間分開的水倏然聚攏,堪堪淹沒我的小腿,我一陣詫異,卻只聽見張師兄大喝一聲:“小心!”
隨即我腳下陡然一沉,整個人剎那間沒入水中。
對於水我一點也不害怕,身為江南水鄉之人,水性不好是會被同伴嘲笑的,更不要說旱鴨子了,而我的水性在全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排的上號的。
一入水我不慌不忙,朝下方張望,頓時就是一驚,此時腳下那還看得見鵝卵石,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深水,根本不知多深,好在我沉下去的並不深,立即就滑動雙手向上浮。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腳踝,緊接著就有聲音從下方傳來:“大人有命,你必須死!”
隨即一股巨力就把我往下拽。
我猛力掙扎了一番,發現根本掙脫不得,立即耐住心中的驚慌來朝下面打望,只見一個渾身長滿水槽的人正抬頭死死盯著我,一隻手牢牢抓著我的腳踝不放,從臉型上看應該就和剛才出現在河面的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