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景色我太熟悉了!
沒錯,曾經在太湖之上我做的那一場有關孫璟天的夢,那一片冰原與身後的參天大樹至今仍歷歷在目,而此刻在我眼前的與之何其相似,不!簡直是一模一樣!多少年來,這裡竟然沒有一絲變化。
冰原之上,無數彷彿冰雕一般的魔物成百上千,被封凍其中,千姿百態,保持著冰封之前那一瞬間的姿態,其中有許多我都沒有見過,有形似爬蟲的,也有好似牛頭的,還有長著翅膀的,不一而足,但是可以確定就是這些絕對不是存在於這個世間的生物,那麼他們有來自何方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只知道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最終應該是師門的人贏了,而這一片冰原又是如何產生的,我卻不得而知,恐怕是某一個頂級的術法,我記得夢中的視角,這片冰原是從孫璟天腳下擴散而開,莫不是他用了頂級的法門將這方圓幾公里的海面連同出現在上面的魔物給盡數封凍了去?
這般猜想,我不免心中震驚,這樣的法門有多麼恐怖?而孫璟天曾經的修為又達到過怎樣的程度呢?簡直難以想象。
冰原中間有一條百餘米的裂縫,供我們的福船行進,順著這條筆直的水道望去,我看到在那盡頭有一顆參天大樹屹立,幾乎與一旁不遠的山峰等高,我記得這棵樹,在夢中孫璟天回頭一瞥時,有一棵足足百米高的巨樹出現在我眼前,樹冠向外生長,近乎覆蓋了好幾百米的範圍,遠遠望去猶如一座山丘,又如接天之雲,讓人驚歎萬分。
然而此時的巨木與我夢中鬱鬱蔥蔥的模樣有些差別,遠遠望去,枝葉顯得有些稀疏,此時正值初夏,按理說應該正是枝繁葉茂之際,我不禁有些詫異,莫不是那棵樹得了病?
水道筆直,能夠一望到底,所以目測我們還有三四公里的航程,不過我瞧見盡頭的港口停泊著兩艘類似的福船,由於太遠看不清上面的人,而在港口背後是一片密林,然而這片密林與後方更遠處的巨木相比卻如同草地一般。
烈日在頭頂高掛,讓我的身子暖和了不少,然而兩邊的冰原卻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行至水道之中,我能夠看到冰原足足有兩米厚,頗為壯觀。
這時師父也從船艙內走了出來,船員們彷彿回到了家一般,歡呼雀躍,也難怪,幾天前經歷的那一場大戰讓其中不少人心有餘悸,進了霧牆,看到瀛洲大地,給人心中帶來的安全感瞬間爆棚。
師父來到我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了一句:“終於回來了。”
我此刻的心情格外激動,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終於見到師門了!”
師父朝我欣慰地一笑,我們都知道在來到師門之前,所經歷的實在太過兇險,使得回到師門顯得如此不易,好在我們儘管屢次身負重傷,但都保住了性命。
我問師父:“師父,當初在這裡發生了怎麼樣的一場大戰,會變成這個樣子?”
師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時我還沒有出生。”
每當提到孫璟天的時候師父都不願多講,這個我也知道,所以便轉變了話題,問:“這是什麼術法?竟然能冰凍這麼大的範圍?”
師父望著一望無際的冰原,略作沉思,然後回答道:“乃是師門最頂級的法門,十大禁術之中的千里冰封。”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十大禁術,我還是頭一次聽師父提及呢,“天啊,師門竟然會有如此恐怖的術法!那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師父無奈一笑說:“怎麼可能,既然叫做禁術,那肯定是被封存不再傳授的法門,而且能夠學得其中之一就需要極大的機緣和能力,傳聞這十大禁術乃是師門先輩經過千百年探究推演而來,代表著每一種法門的頂峰和伊始,每個術法的卷宗都被深藏於師門各個隱蔽的角落,有專門的法陣和看守,就算闖過重重關卡,最終還要經受師門先輩的考驗,有死無生啊……自禁術封存以來,只有三個人經受住了考驗,習得其中之一,但是真正施展之人只有一個。”
師父話語之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自豪,然而還未說完就戛然而止了,我知道他指的是誰——孫璟天!
我不得不驚歎,唯一一人啊!毫無疑問孫璟天師叔祖可以代表師門的頂峰了!而他,現在就在我體內沉眠。
師兄在一旁忍不住插話道:“師父,總有一天我要成為那第四個人!”
師父拍了一下他的腦瓜說:“你呀,下輩子吧。”
師姐抿著嘴笑而不語。
這時,師兄發現我的衣服有些異樣,忍不住開口問:“雲翼,你衣服裡面是什麼?怎麼鼓鼓的?”
我這才想起來林雅還在裡面,怎麼這麼久了半點動靜都沒有?
我急忙掀開衣服一看,好嘛,這傢伙竟然摟著我的腰,瘸著屁股,站著睡著了,這本事也是一等一了。
許是感覺到一絲涼風,林雅慢悠悠地睜開眼,瞧見我們一群人在看她,嚇得跳了起來,順帶著推了我一把,滿臉通紅的嚷嚷道:“是他要我躲在裡面的……裡面太悶了,不小心……喂!你怎麼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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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能不能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啊!
我頓時滿臉不爽地叫道:“誰知道你睡著了,還站著!喏,我不冷了,衣服給你!”
我沒好氣地把衣服一脫,扔給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