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餌!?
當聽到師父的話,我才猛然意識到,師父之所以如此憤怒,難道是因為我們被當做了誘餌?引誘什麼,恐怕只有那深海之中的克拉肯了!
我並不知道那張紙條上殘留的氣息意味著什麼,但是想必師父一開始並沒有猜到對方的意圖,以至於他在深思熟慮之後選擇按照紙條上的資訊前進,而師父與之到底有怎樣的瓜葛使得他決定會一會對方,我也不得而知。但是當我們意識到自己面臨的危機時,已經來不及了。
師父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腦海中跳出這樣一個想法來,但是立即被我給否決了,我根本不瞭解師父的想法,也沒法從他的角度來思考。
但是毫無疑問,我們沒有回頭路了,如果要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只有面對即將來臨的危機。
所謂的克拉肯,到底是怎樣的怪物呢?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個讓林雅和安茹如此恐懼的傢伙!
嘩嘩譁!
大雨如幕布一般傾盆而下,在颶風中四散飄搖,巨浪翻滾將瓢潑大雨徹底吞噬,我們站在甲板上默不作聲,大雨很快浸溼了我們的衣衫,一股股寒氣侵入我的身子,我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師兄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詢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我醒來後所遭遇的全部講給他聽,他的臉色頓時凝滯了。
師兄忍不住抱怨起來:“好端端的回一趟師門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捲入這樣的局面裡面,真是走了黴運了!要知道,海里面的妖物可不同於地面上,大多數都是體型巨大的怪物,生性兇猛,到時候只怕是一場惡戰呢,我可不想葬身魚腹。”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說道:“師父這一次動了真火了,到時候我們要儘量減輕師父的負擔,我怕他動用太厲害的術法,對自己造成損傷。”
師兄也同樣點頭同意,隨即他拔出背後的青銅劍,端在手中摩挲,現在青銅劍的劍靈在師兄一個多月來的磨礪之下,已經跟師兄產生了一定的溝通,並且已經認主,雖然師兄還不能靈活運用劍靈,但是至少不會遭遇劍靈的抵抗,而青銅劍本身在劍靈滋養下,變得愈發鋒芒畢露,讓我甚至羨慕。
我還從未得到過一劍趁手的兵器,唯有晶石和符牌。雖然當初孫璟天用龍血化出一把利劍,但是我現在根本沒那個能力,甚至連龍血的運用都一無所知。
我只好找了一把魚叉,當做防身的武器。
在風雨之中,整船人默不作聲,唯有那個安茹聲嘶力竭地哭嚎著,如同被宣佈了死刑一般。任誰也不想經歷一遍曾經經歷過的恐懼,然而我們的前進無疑意味著他將再一次面對襲擊他們的海怪,儘管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血族,但也只是最低等的罷了,就如同死不足惜的賤民,想必感染他的人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或許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吧。
我抬頭看向天空,烏壓壓的厚實雲層壓在我們頭頂,天空之中電閃雷鳴,蒼白色的閃電宛如一道道利刃撕扯著雲層,驚天動地的雷鳴充斥天地。
我心中不免產生一絲驚慌,天地的威能怎能不讓人敬畏,這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股恐怖的氣息自下而上倏然侵入我的心臟,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一停,緊接著我就聽見師父回頭大喊道:“來了!所有人回到船艙去!把這個黃毛也帶進去!”
師父說的是所有人,但是我和師兄以及師姐都沒有動,其他船員拖著渾身癱軟的安茹紛紛驚慌失措地湧入船艙內。
想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著來自海面以下的恐怖氣息,這是一種來自第六感的威懾,是人本身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的預警,但是其中蘊含的可怕氣息,使得這種驚恐直入人心,我看到有幾個年輕的水手腿都在打擺子。
“月兒!恬兒!阿光!你們也都回去!站在外面幹什麼!”師父朝我們大聲喊著。
此時我和師兄站在船的右舷,而師姐則站在船艙入口處。
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紛紛用繩索繫住自己的腰部,作為回應。
我們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師父必然會選擇自己面對,保全我們,但是我們也在成長,我們都希望自己有一天站在與師父並肩的高度,自從西南迴來,經歷了種種,我也認識到人只有在緊迫和危機之中才能夠迅速成長,溫室中的花朵永遠經不起風吹雨打,即使在師父的羽翼下,我們也要成為一把隨時會刺出的利刃。
師父愣了一下,卻見他眼中光芒一閃,接著只說了一句:“自己注意安全!我不一定能顧全得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