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樹藤,而非錮術所化的流光,就像一條條青色的巨蟒,死死纏繞住何永纖的身軀。
何永纖的力氣也大得驚人,別看她本體骨瘦嶙峋,卻有著一牛之力,指甲甚至都嵌入水泥牆之中。
“你是什麼人!放開我!”何永纖失聲尖叫著,與此同時,我看到她背部浮現出兩扇形似樹葉的半透明翅膀來,她奮力煽動翅膀,鼓動起一陣陣旋風,想要脫離師叔的控制。
藤蔓因為巨力拉扯,開始發出撕裂的聲響。
師叔一手壓著法杖,維繫著藤蔓的力量,一邊大聲對師父喊道:“師兄!你再不出手她就要逃了!”
師叔這一聲吼用了丹田之力,震得玻璃窗嘎嘎作響。
師父身子一震,方才回過神來,而我早已經祭出了銀符牌,速成錮符陣,十餘條流光一瞬間攀上何永纖的身子。
我們這邊的動靜已然引起了樓下行人的注意,我聽見有人在下面大聲叫喊著,讓人去報警。
師父遲鈍了幾秒鐘,才發出一聲擲地有聲的咒言。
整個空間剎那間嗡嗡作響,一股恐怖的氣息剎那間四溢而開,我對這種氣息深有體會,當初在山羯面前,我就感受過如此恐怖厚重的氣息,就如同被一個邪神凝視,心中驚悸莫名,這是來自深淵地獄的聲音,對於弱一點的邪物有著強大的威懾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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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纖整個人一震,原本充斥全身的戾氣剎那間煙消雲散,瞬間喪失了抵抗,被我們拉進了屋子。
一落地,何永纖抱膝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之中,絲絲髮抖,就好像遇到壞人的小女孩。
咒言也在那一刻停止,師父長出了一口氣,面容痛苦地來到何永纖面前。
此刻師父周身還散發著咒言所產生的威壓之氣,何永纖看見師父,嚇得又往角落躲去。
唐飛跪在地上,拉著師父的褲腳,涕泗橫流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一定要救救媽啊!”
他顯然被何永纖突如其來的暴起嚇得不輕。
師父沒有搭理唐飛,低頭注視何永纖許久,眼眶微紅,眼神之中五味雜陳,無數情緒在其中翻湧。
不知道師父面對這個樣子的何永纖,心中多少情緒在交織。
懊悔、自責、痛苦、哀傷、甚至還有一絲期冀。
師叔對師父說道:“這是血漿腐屍花千年修煉而成的花妖,本體就是你手中的血漿腐屍花,幸好只有意識和一部分能力融入何永纖體內,倘若是整朵花精華凝聚,恐怕我們誰也制不住她,估計另外四朵也已然修煉成妖。”
師父目不轉睛,低聲問花妖:“永纖的魂魄呢?”
花妖瑟瑟發抖,但是不敢違逆師父,回答道:“被我鎖住了,不過很微弱,估計不久就會飄散。”
師父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冰冷,沉聲道:“你馬上離開她的身體,否則你也休想活命!”
“可是,可是我不能離開她的身體,我的意識沒有地方寄存,不多久就會消亡的,如果這樣的話,我寧願跟她一起魂飛魄散。”花妖雖然害怕,但是關係到自己性命,她也不願意輕易妥協,說著說著就開始哭哭啼啼,顯得十分委屈。
師父冷冰冰地問:“那你想怎麼樣?”
師父原本對於何永纖的無數情感在此刻儼然化作了怒火,毫不猶豫地指向了這個佔據何永纖身軀的始作俑者。從師父一出口就毫不猶豫地用那來自地獄深淵的咒言就可以看出,師父的仇恨已經瞬間攀升到一個頂點。
畢竟何永纖是他一直深埋在心中的特殊之人,這種長達十幾年的感情糾葛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
師父沒辦法怪罪做決定的唐飛,畢竟是他自己將選擇權交給他,所以,他的憤怒直接就朝向了花妖。
師父的話冷得如同寒冬臘月,花妖嚇得身子一戰,顫巍巍地回答道:“找個能讓我附著的人或者東西就可以,但是你要保證不殺我。”
這花妖存在近千年,心思卻還是這麼單純,連我都能想到一旦她離開何永纖的身體,只要師父願意,隨時都可以置她於死地。然而她卻單純地讓師父做口頭承諾,好在我們不是邪教惡人,承諾還是有一定束縛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