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仔細檢視那顆佈滿鮮血的頭顱,更不知道上面的人遭遇了什麼,竟然會比我們打鬥的還要激烈,甚至殘忍到了梟首的地步,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地下七個鋼筋鐵骨一般的殭屍在熊璘琨和兩個道士的加入下,已經被消滅了兩個,化作兩團烈火熊熊燃燒著,只有一個馬家的手下因為受傷退到一側。
這幾個殭屍論手段僅僅是速度而已,硬碰硬,但是那一副鋼筋鐵骨最是難纏,一般的火根本沒用,好在老道和熊璘琨的手段特殊,對付起幾個殭屍算不上艱難,照這個局勢下去,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上頭莫名其妙就跟人幹起來,著實讓人詫異。
過了不到半分鐘,上面的激鬥之聲突然一停,緊接著跳下來一大群人,這些人我認識,都是唐飛招集的修行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就如同下餃子一般一個接一個往下跳。
本來下面的空間就不大,一下子下來一大波人,頓時就和裡面的殭屍擠到了一塊兒去,這些人也不顧三七二十一,慌慌張張地就和殭屍交起手來。
地下通道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師父一把抓住一個人問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人驚慌失措地回答道:“陰兵!陰兵!”
什麼!陰兵!
是有人觸動了某一處的機關嗎?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兩團虛虛實實的身影突然躍將下來,當真是身披鎧甲手執長矛的骷髏陰兵,我們位於入口處,那傢伙一瞧見我們當即抬起長矛朝我們刺過來,師父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道符陣印上去,兩個陰兵當即化為烏有。
緊隨而至的則又是幾個人影,騰騰騰地落了地,是宗事局的趙緯和一干隊員,剛一落地,趙緯立即朝入口四周扔出去六個銅球,我頓時感覺內部的空氣一動,一道若有若無的法陣出現在入口上方,與此同時幾個陰兵倏然衝下,撞在了法陣上,一下子被彈開了去。
“發生什麼事了?”師父又一次開口問道。
剛才隨手抓的那個人被嚇昏了頭,只知道陰兵,根本說不清楚情況,師父只好找趙緯問。
剛才趙緯一直沒有下來,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此時也不願正臉瞧他。
趙緯顯然鎮定許多,但是瞧他眉頭緊鎖的模樣,似乎心中也充滿了驚訝。
趙緯視線越過師父,瞧向他身後的一群人,接著說道:“我們突然被陰兵襲擊了!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莫不是這裡面的機關,你們下面是不是碰到什麼東西了?”
師父皺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莫不是你們不小心觸動了某個機關?”
趙緯聽罷也搖了搖頭,對於是否率先下來相助,他卻隻字不提,連解釋也沒有一句,不過也對,他有必要跟我們解釋嗎?也沒必要盡心竭力地幫我們吧。
我此時也明白過來,江湖上的紛爭並非只有好與壞,也不可能以一己之見評價一個人,我也懶得再多做懷疑,沒個結果不說,還給自己添堵。
有了所有人被迫式的加入,下面剩下的殭屍不管是再硬的骨頭,也能夠被啃下來,短短五六分鐘,所有殭屍都被解決了,沒有人死亡。
不過對於我們沒有加入戰鬥,每個人卻持有不同的看法,有人不以為然,也有人暗自憤懣,師父和師叔卻無動於衷,各自冷著臉默不作聲。
在這個時候,那個邋遢的老道士走上前向我們微微拱手,說道:“早先聽聞古術一脈人傑地靈,今日一見當真不同凡響,就連這位小童也與眾不同。”他指的自然是我。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套近乎,讓我們愣了半天,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看似沒什麼名氣的老道,竟然會認得出我們,要知道,師門的人,江湖上認識的人可不多,大多數都是比師父年紀還大的人物,而真正見過師祖一輩的人,目前為止只有白稜這位茅山陰冥子。
師父滿臉驚訝的問:“你認識我古術一脈?不知道長是哪一門脈?”
“貧道南海葛青陽,不入流的小門派。曾聽長輩說過,古術一脈傳承悠久,雖不入正統,卻最是古老,手段也極為奇特,集百家之所長,個個都是當世高手。”這位老道一番話難免帶有誇讚和溜鬚拍馬的意味。
師父其實不怎麼喜歡被別人拍馬屁,不過他對這兩個人印象還算不錯,也不表現出幾多厭惡來,問道:“南海道家,怕是隻有五指山的玉指宮吧?”
“確是,剛才老道瞧見這位小童露的一手,方才篤定,也十分好奇,這位小童體內竟然留著龍血。”葛青陽此言一出,驚詫四座,幾乎所有人一下子將目光集中到我們這兒來。
師父頓時皺緊了眉頭,冷言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只是好奇,尋常修行者根本容不得龍血,貴徒竟然如此特別。”說著,這個老道朝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