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刑警隊,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向韓叔表示一下哀悼,師父卻告訴我:“與其假惺惺地跑去哀悼,增加無辜之人的痛苦,還不如早日抓到兇手,慰藉韓曉敏在天之靈!”
可是現在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幕後黑手的眼皮子底下,這麼想著我渾身都不自在,總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而且萬一洗個澡啥的被人偷拍了咋辦。
咳咳,而且我更擔心的是小狐狸,昨晚化成人形之後,對方肯定知道我們帶著一隻稀有的狐妖,一旦遭人窺覬,小狐狸必將陷入危機之中。
我本以為小狐狸可以像之前一般化作一直碩大的狐妖,然而十幾天相處下來,簡直就是人畜無害,除了無意間會產生一絲魅惑讓我迷糊一陣外,根本構不成威脅,而且我發現她膽子特別小,特別喜歡呆在我的衣服裡,探出一個小腦袋打望四周,稍有動靜就立即縮回去。
哪來狐妖的氣度?
不過這樣也好,胸前總是有一團軟綿綿暖烘烘的小東西蠕動,總給人一種很想保護她的衝動。
我們當天就坐上了前往張家界的班車,一路顛簸了六個小時方才抵達張家界市內,這個時候天都快黑了。
張家界因此處首個森林公園而聞名,自然風景自不必說,而特殊的石英砂岩峰林地貌,使得此地山川環繞,層巒疊嶂,地勢險峻,許多地方都人跡罕至,成為了許多避世不出的少數名族聚居地。
我們一路而來都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所以也不怕有人蓄意偷襲,當晚我們找了一家旅館入住,到第二天清晨,天矇矇亮,就被師父叫醒啟程。
我們吃了早飯之後,在市區內打了一輛計程車,前往桑植,不過行駛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們就在中途下了車,師父帶著我們一頭鑽進了路邊的密林之中,隨後沿著上山小路朝著山腰處的一個寨子前進。
我們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抵達山腰處的寨子,這是一個土家寨,不過已經大部分被漢化,雖然穿著土家族的服飾,但大多數人都會講漢語,瞧見有陌生人進入也不怎麼見怪,甚至有好奇的小孩上前詢問我們從什麼地方來,要去哪裡。
師父也只是笑呵呵地跟小孩子調笑。
這裡的民風十分淳樸,比起城市裡的那種冷漠,他們對待陌生人更多的是笑容和問候,師父找了一處看起來還算寬敞的宅院,便向這家主人請求一頓午飯,當然我們不會白吃,錢還是要給的。
其實現在還沒到中午,我們連早飯都沒消化完,不過師父告訴我們接下去要走五六個小時的山路,中間是沒有一處可供歇息的村落的,要我們先把肚子填飽,不然一會兒餓得沒力氣爬山,他可不會揹我們。
這個寨子尋常來的陌生人不多,不過這家主人還是十分熱情,非但將我們迎入院子,還搬了一張圓桌,和一些茶水土特產,供我們休息,而他則去張羅家裡人做飯去了。
與此同時,屋子裡走出來一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人,拄著柺杖,來到桌前,一邊示意我們多吃點東西,一邊操著一口生澀的漢語熱情地和我們聊了起來。
聊到我們此行的目的,老人反而神神秘秘地問我們:“你們是不是要去找這山裡面的老神仙?我聽說我們寨子後的老林裡住著一位老神仙,不少進山打獵的人都遇到過,運氣好的還會說上幾句話,算算命什麼的。光我們寨子就有好幾個人得到過那老神仙的仙藥,包治百病的!”
年紀大了愛八卦也不足為奇,不過說的這麼神乎其神,也確實有些誇張了。
我腦海中莫名就出現了一副一位仙風道骨的素衣仙人,閒遊于山林之間,偶遇樵夫送上諫言妙藥的畫面來。
瞧見師父有些尷尬地陪笑,我不禁猜想老人口中的神仙不會是陸師叔吧?
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與老人家聊天別有一番情趣,光是他們和藹慈祥的笑容就能深深觸動我,深厚的閱歷也帶給我們不一樣的世界觀。
沒過多久,這家主人端著飯菜出來了,瞧見老婆婆和我們聊得歡快,也顯得有些無奈,低聲說道:“媽,客人要吃飯了。”
老人家急忙點著頭慢慢起身,意猶未盡地讓開位置去,事實上她坐著也不礙著我們,這張桌子坐五六個人也不嫌擠。
“要不一起吃吧,老人家也別站著。”師父好意勸說道。
“不不不,我們還沒到飯點,不餓,你們吃著。”主人慌忙推辭。
老婆婆也在一旁應和著,表示自己不餓,站著也不要緊。
如此一來我們反倒感覺有些難為情,好在主人隨即離開幹自己的事去了。
老人家看了看我們,抿了抿嘴唇,然後慢悠悠地拄著柺杖往院子外面走出去,嘴中還不停的神神叨叨,自言自語著有關老神仙的話題,我們的到訪與一席對話似乎讓老人家很開心。
飯菜算不上豐盛,但是很有特色,有魚有肉,還有不知名的野菜,味道也很好,自從離開家以來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土鄉土色的飯菜,雖然口味與家鄉截然不同,但我還是吃的津津有味,連著填了三碗飯才拍著脹鼓鼓的肚子,十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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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讓小狐狸吃了一些,不過小狐狸不怎麼愛吃野菜,倒是對魚情有獨鍾,一整條大魚有一半都入了小狐狸腹中,可憐我的衣服到處都是油漬。
吃過飯,我們稍作休息,師父又把皮壺灌滿了水,方才整裝出發。
出了寨子,山路也變得越來越難走,有的陡坡需要手腳並用才爬的上去,途中我們還遇到了兩個獵人,好心提醒我們小心山上的捕獸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