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你。”顧畫澈雙手捧著遞給他。
溫其言有些驚奇,雙手大方捧住,“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喜歡花。”
“我聽納蘭茗說你以前很喜歡養花。”
“有麼?”溫其言對自己以前的行為匪夷所思。
“嗯。”他要拉他手離開茶樓,一導遊身邊跟著一個翻譯ai帶著一群遊客擠到他們面前用中文講述畫像之人的來歷。
“唐即事,1563年出生於明嘉靖年間,1588年卒於萬歷年間,年僅25歲。他是暴富的茶樓老闆,行為荒唐卻頭腦清醒。在崇尚儒學的明朝,他敢於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與母親抗爭,終身未娶,以荒謬的方式對抗世俗。在生命的最後一年,他身心崩潰,最終在京城故居的一個雨夜安靜離世。”
低階賽博ai翻譯官實時翻譯:“tang jishi (1563–1588), a 25yearod teahouse oe an of a101nove.earheaded nature. in the nfucianfocused ing dynasty, he defied the feuda doctrines by resisting his other&039;s arriage and rearried. in the ast year of his ife, he suffered a dua breakdoind, and eventuay passed ae in the capita on a rainy night.”
溫其言腳下像是灌了鉛般沉重,聽著導遊的解釋,莫名心痛,臉頰邊莫名落起淚來。
顧畫澈察覺到他不對勁,問:“你怎麼哭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為他擦淚,溫其言迅速扭頭迴避。
他的手頓在空中,面上有些失望。
原來他這三年一直竭力想記起的人已經去了時間長河裡,一去不複返了。
他默默盯著他畫像和旁邊一紙婚書,心裡痛到窒息。
顧畫澈見他越來越不對勁,要拉他離開嘈雜的人群。
溫其言有些微怒,撒開他的手,“我最後再看一眼。”
顧畫澈只得點頭應允,又問道,“你喜歡和什麼樣的人待在一起。”
他目不轉睛盯著畫像,好似在簡燈下,周圍變得安靜起來,只有他和畫像中的他兩兩對視。
他垂下眸來,“我喜歡和荒唐、矯情、懂我、欣賞我的人待在一起。”
顧畫澈不大聽得懂,面上難為情笑道,“對了,你一直想找的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啞聲道。
他被攬著肩往茶樓掉色的朱紅大門走出,他回頭一直望著畫中的他,與他漸行漸遠。
荒唐又頂好的唐即事,我們……該如何告別呢?
像當初見面那樣?
他彷彿看到唐即事站在茶樓樓梯口張開手臂自信從容向他介紹著茶樓每一名夥計。
他走出茶樓,經過兩座靜靜佇立石獅子,唐即事拍著他的肩膀,大手一揮介紹左邊這個麥斯克,右邊這個是瑪雅。
溫其言坐上湖面的遊艇的那一刻,看到唐即事和一堆昔日夥計站在門口笑著對他搖手想送,遊艇越開越遠,他們在他眼中逐漸變成小黑點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轉瞬消散……
“對不起顧總,請將我送進實驗室裡的賽博空間裡,我想永遠沉睡反省我身上深重的罪孽。”
溫其言誠懇而又清冷的聲音在顧畫澈耳邊始料不及響起。
他喉頭一哽,選擇尊重他的請求,默了一瞬,艱難吐出一個字:“好……”
岸邊楊柳下坐著一個機械義肢老人背對著他們拉起二胡曲子,嘴裡悠悠唱著:
“別來春半。”
“觸目柔腸斷。”
”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
“雁來音信無憑。”
“路遙歸夢難成。”
……
“更行更遠還生。”
二胡悠揚的曲子彌漫在整個烏鎮水鄉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