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在輕咳掩飾尷尬:“嗯,唐老闆其實我想對你說——”
唐即事抬手打斷:“沒事,您自便。”
話畢,他繼續低下頭和溫其言探討哲理。
廖鋒第一次被這麼幹晾著,心中的怒火正在微微冒起。
恨不得上前將這兩個人嘴揪起扭做一團扔在腳下當球踢。
二人細碎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廖鋒強忍不悅,暗咬著唇笑著道:“唐老闆,我想留宿一夜茶樓。”
唐即事正沉浸於溫其言溫和的聲音,突然被廖鋒這鬼魅般的聲音躥進,抬頭拒絕:“對不住廖公子,茶樓不提供住宿。”
廖鋒:“其實你叫我帥哥,我覺得更親切。”
唐即事眼皮暗自抽搐,道:“是這樣的帥哥,我茶樓自古就是給江湖中浪子暫時歇腳的地方,不提供住宿的,若要住宿可以出茶樓左拐五十米有家酒樓。”
廖鋒手撐著腮,右手撩了一下額間利落的碎發,側著身,露出流暢的側臉,不以為然道:“這次出班子也沒帶多少紋銀,也就五百兩。”
溫其言聽後不用猜都知道唐即事會怎麼做。
唐即事眼眸登時亮了,語氣變好了許多道:“那你可來對了地方,其實我茶樓以前是不提供住宿,不過茶客就是上天,我覺得帥哥你住一天哪能體會行州人對外客的熱情款待。”
果真是個守財奴,難怪蘭書亦這個傻x天天把自己關在閣樓裡盯著牆上唐即事畫像一罵就是罵了兩個時辰。
什麼無恥流氓亂七八糟有多難聽都給罵了出來。
廖鋒勾唇又一笑:“但是吧,在來的路上我遇到一個特別可憐的乞丐,我施捨了四百九十九兩銀子——”
溫其言含笑,他這次又能猜出唐即事接下來是如何表情。
果不其然,唐即事深深嘆了口氣扶額:“唉,忘記告訴你了,新客房床榻被虎條撒了幾滴尿,收拾幾遍都有股騷味,我覺得你還是去酒樓留宿更妥當。”
廖鋒皺眉:“真是難為唐老闆了,不過我臨走前交代班子裡的大師兄攜帶一千兩來找我。”
唐即事一聽,心裡哇了一句,繼續解釋道:“雖說新客房汙穢,但我茶樓還有一個上上等客房,帥哥若是不嫌棄可以留宿一夜。”
廖鋒這才罷休,傲然抬起頭,心高氣傲起身,在茶樓又接著瞎溜達。
溫其言想到自己還要擦桌子,道:“老闆我去擦桌子。”
唐即時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魔怔了,總是想靠近溫其言,聽聽他溫柔的聲音,看看他那豆大般的可愛酒窩,他做什麼,都想離他坐近點,許是因為他人實在溫和深沉。
他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拉到自己身旁道:“茶客也不多,再說還有老裴時丫頭他們,你還是坐下來,我們嘮嘮嗑嘛!”
“老闆你以前不是特別痛恨我幹活偷懶麼?”
“有嘛?”
“好吧,”溫其言知他是個無賴,又道:“我還是幹點活吧。”
他起身執意要走,唐即事無奈點點頭跟隨他起身,“我和你一起擦桌子。”
唐即事跟著他一同去了廚房拿抹布。
廖鋒搬了個長凳與一個妙齡女子坐在一起閑聊。
唐即事站在溫其言旁邊擦著圓桌,餘光抬起不慎瞟到廖鋒這怪異的姿勢,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