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為止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銀針和刺鼻的毒藥。
唐即事一邊皺著鼻子,一邊在眼前扇著風道:“哇,江叔,你就不能收拾收拾你這些玩意兒嗎?啥東西這麼臭啊,還有你那些……銀針,太不幹淨了。”
江為止一邊翻找一邊道:“莫得啥子莫得啥子,我心頭有數。”
唐即事站到一旁,一臉無奈。
這娃兒心髒驟停,但臉色正常,全身硬邦邦,看來只能拿出我的看家功夫出來。
他左手捏著四根像小拇指那麼粗的銀鋼針,在晃晃悠悠的燭火上輕輕燎了一下,“嗖”的一下就往溫其言身上紮了下去。
唐即事嚇得連忙上前一拉,“江叔,這針咋那麼粗!”
江為止安撫道:“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說著,一手推開他,將針提止半空狠狠紮下去之時,唐即事立即擋在溫其言前面,握住江為止紮針的手,有些猶豫:“江叔要不算了,你這不得紮死人。”
江為止見唐即事再三阻撓,有些不樂意:“你到底想不想救人噻?”
“我,我”唐即事左右為難,心一橫,算了,死馬當活馬醫來了,手放開他的手,別過頭去。
江為止在榻前像只小蜜蜂似的,這兒紮一下,那兒紮一下,唐即事用餘光一瞅,嘿,溫其言的腿像蹺蹺板一樣,一上一下地翹著.
“好了,過半個時辰看看他能不能醒過來。”江為止收拾銀針和毒藥,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
唐即事放心呼了一口氣抱拳拱手:“江叔多謝了,”目送著他離去,又開口叫著:“萬一不醒呢?”
“那就是死了噻。”江為止扭頭一笑。
“喂!”唐即事要叫住他,江為止早已溜之大吉。
臥房簡樸,唐即事坐在榻前不遠處的凳子上,托腮撐著楠木圓桌與一小段燭火相伴守著榻上之人
半夜三更,唐即事手一滑,額頭磕到圓桌上,“嘶——”了一聲,抬頭環顧昏暗的四周,直至才想起榻上那人。
他立即起身走近一看,假裝唱了一句:“氣氛尷尬但不戳破,都得過且過~”
抬頭瞄了溫其言一眼,見人唇線緊抿,面如死水。
唐即事不以為然戳了戳他臉笑著:“兄弟,醒醒。”
他仍舊沒什麼反應。
唐即事心開慌了起來,坐到榻邊,搖了搖他的手,道:“兄弟,你娘叫你回家吃飯了。”
沒有反應。
唐即事僵硬扭過頭用手顫抖到他鼻間一放,心一落。
完了,江叔毒死人了。
他“蹭 ”的一下起身,臉色惶恐不安,目視竹影搖在紙窗戶雜亂無章搖曳,就像他的心緒亂七八糟,毫無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