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生好過分 “輩分亂了。”
黎見行的外公姓程，在商界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他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也多虧了外公手把手的帶。
程老爺子前幾年因為身體原因退休讓位，可在圈子裡的影響力絲毫不減，誰提到他都得敬三分。
沈念在婚禮上見過外公一面，印象中看起來是個滿腹經綸，頗有一番文人風骨的老人，一襲中山裝，面相和藹可親，那雙眼睛炯炯有神，這點黎見行倒是有幾分像他。
兩人到的時候距離飯點還有點時間，除了他們之外還來了些黎見行母親這邊的近親，老爺子不主張大操大辦，就準備了一場簡單的家宴。
黎見行領著沈念一個個認人，oega就像個跟著大人去串親戚的小孩兒似的，讓他喊什麼就喊什麼，靦腆又害羞。
可能是處在陌生的環境裡沒什麼安全感，沈念全程跟在黎見行屁股後面，apha走到哪他跟到哪，完全是下意識的小跟屁蟲。
拘謹的坐在客廳沒一會，便又開始尋找起apha的身影。
實在是不好意思問人，轉了許久終於在後院的亭子裡找到了正在陪外公下圍棋的黎見行。
“這不行，”黎見行臉上掛著笑，把一粒黑棋從棋盤上挪位，語氣輕快：“落子無悔，外公，您可不能帶頭悔棋。”
“你看你，我這不算悔棋，我老眼昏花放錯地方了，不是悔棋！”程老爺子頗有一副老頑童的樣子，跟外孫狡辯。
說完餘光又瞥到在亭外傻站著的沈念，轉頭忙道：“念念你來得正好，你管管你家這臭小子，老頭他都欺負，你來幫外公說說他，”
黎見行無奈搖頭，臉上笑意不減看向沈念，也就在這間隙程老爺子偷偷摸摸的把自己那粒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
“誒，外公，別以為我沒看見。”黎見行反應迅速，絲毫不退讓。
沈念看著這‘幼稚’的爺孫兩，感到有些驚訝，原來在外人眼裡那個高不可攀風光霽月的黎董事長，私底下也會有這樣接地氣好相處的一面。
就在他愣神之際，程外公的目光再次投了過來，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讓他幫幫忙。
沈念抿了抿唇，有點不知所措，最後實在是被逼無奈，還是選擇聽長輩的意思，默默走到男人身邊，猶豫著動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鼓足了勇氣了，黎見行顯然是有些意外，但意外過後就是滿腔的愉悅和心軟。
他笑得暢快，回握住oega的手，聽老婆話：“行，下不為例。”
程老爺子這下滿意了，悄悄朝孫媳婦投去個欣賞的大拇指，繼續下棋。
黎見行眼也沒抬長臂一伸，摟住男孩的腰利落把人抱到腿上，收緊力道將人禁錮在那動彈不得。
在長輩面前做出這種親暱的舉動，沈念還是很不好意思的，想掙紮又不太敢忤逆黎見行，只好略微低著臉蛋紅著耳根老實呆在apha懷裡。
“念念會下棋嗎？”黎見行在人耳邊磁聲低語：“你來替我，隨便玩，輸了也沒關系。”
沈念帶著幾分怯意望向男人，兩人對視，他從對方那雙漆黑深邃的眼裡看到了一股莫名令人心安的鼓勵。
耳邊是apha震動的心跳，鼻尖嗅著熟悉的濃咖資訊素，他變得不再那麼侷促，清澈的雙眼觀了觀棋盤局勢，隨後小心的從棋簍裡取出一粒棋子，開始和外公有來有回的下。
良久，一局結束，沈念還是輸了，贏家程老爺子笑得爽朗得意。
感受到oega有點沮喪，黎見行收緊手臂，眼底掛著隱隱寵溺小聲哄人：“我們念念真棒，技術很好，咱們不跟小老頭一般見識。”
明明都輸了，還誇他，沈念靠在男人懷裡臉頰有點發燙，這也是長這麼大以來為數不多的幾次被人誇獎。
“我可聽見了啊，你這臭小子，管誰叫小老頭呢，沒大沒小。”程老爺子發出不滿。
黎見行笑著回擊：“外公，這時候您耳朵又不背了。”
爺孫兩連鬥嘴都顯得格外溫馨融洽，沈念默默勾起唇角聽著，他很喜歡這種氛圍，是從未在沈家感受過的，家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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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晚宴時間不長不短，黎見行知道自家oega性子靦腆內向，很細心的替人省略了祝詞環節，全程關注著人進食，生怕又吃錯了點什麼。
結束後，親戚們都各回各家，就剩他們兩個在這多陪會外公。
相處時間長了，沈念也變得更加放鬆自在了些，現在沒人了才注意到客廳展示櫃上相框裡的那張黎家哥兩兒的照片。
應該是黎見行十幾歲的時候拍的，少年牽著年幼的弟弟，笑得健氣又陽光，完全看不出來和如今涼薄疏離的掌權者是一個人。
男人這不同的一面，令沈念感到好奇，一時看得也有點入迷。
“哼，小旭這臭小子，頭一回我過壽他沒回來。”外公見他盯著照片，出聲發出感慨：“你看他們兄弟兩個，長得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不是年紀差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胞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