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好，我全要了。”
攤主愣了一下：“？你確定？”
一般來看碎瓷片的都是想收藏一些孤品，還真沒見過全部打包的。
雲舟笑著點了點頭，對其他人或許價值不大，對他來說卻是寶貝。
112片碎瓷片將零頭抹掉，一共付了3500。
攤主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攤位，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應該是第一個收攤的吧？
剛來半個小時就搞定，可以早點回去睡覺了。
雲舟繼續往前，在途中還發現了不少五彩、粉彩、鬥彩和琺琅彩碎瓷片。
他還記得上次買了七百多片碎瓷片，其中鬥彩、粉彩瓷片僅有一兩片，琺琅彩更是一片也沒有，但是在這裡卻不算罕見。
來到攤位前，他蹲下用手電筒仔細檢視一番，這些大多是零散的碎片，能拼成完整瓷器的不多。
攤主正在和別人聊天，反正這些碎瓷片基本沒什麼人感興趣，不過是每週過來試一試罷了。
看到眉眼幹淨的少年過來，他多看了對方幾眼，又將視線轉移到手機上。
在對方問價的時候，他也沒什麼反應，“六毛一片，不講價。”
“好的，謝謝。”
少年瑩白的手指在瓷片中翻找著，突然指尖微頓，迅速挑出其中的八片粉彩碎瓷片，將其拼成了缺了一塊口沿的‘粉彩過枝福壽雙全八桃五蝠盤’。
它的直徑約為十五公分，盤心是一顆枝繁葉茂的桃樹，沿著內壁蜿蜒伸展至外壁。桃樹上綴滿了果實，五顆在盤內，三顆延伸至外壁。
左側以礬紅色彩繪就三隻蝙蝠飛舞，另有兩只繪於外壁，構圖生動精巧，充盈而不滿溢，美感十足。
雲舟仔細觀察了一下，就知道這運用的是‘過枝’的技法。
即花繪佈局將碗盤內和外壁相連通，圖案自盤外壁攀延過盤邊伸展鋪陳於盤心，使內外圖案既獨立成章又渾然一體。
晚清陳瀏所著《陶雅》記載：「庚子後出五彩過枝盤碗甚夥。過枝雲者，自此面以達於彼面，枝幹相連，花葉相屬之謂，皆雍正官窯也。」1
八桃五蝠，寓意洪福齊天、福壽雙全，底足為青花雙框「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三行楷書款，底款字型端正，修胎精細，明顯的官窯精品瓷器。
這樣的一隻雍正官窯‘粉彩過枝福壽雙全八桃五蝠盤’，完整器在拍賣行的價格不會低於四五百萬。
雖然這件瓷器缺了一個口子，但是雲舟一定會將它補全的。
他將碎瓷片放回原處，“您好，這些碎瓷片都要了。”
攤主：？？？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各地的鬼市，在行內流行一句俗語：“南福北潘，西城東海”。
南福是指上海的福佑路鬼市、北潘是北京潘家園鬼市、西城是西安小東門城牆根底下的鬼市、東海是海珠橋鬼市，這些地方從明清以來，都是遠近聞名的古玩、舊貨交易的“鬼市”。
嗚嗚，作者一個都沒去過。
【注1摘自藝術中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