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淺笑著道,神情落落大方,完全沒注意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果然是...把他當兄弟嗎?
看著少年笑容明亮的側臉,徐澤的內心有些糾結。上次那個姓傅的瘋狗雖然看著精神好像有問題,但給他的感覺明顯是喜歡雲舟的。
不過雲舟對那個人的態度明顯避之不及,那他——算了,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與此同時,在秋拍現場被狠狠打了一拳的傅言剛剛出院,整個人像是大病了一場,神情萎靡,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空蕩蕩的。
徐澤的那一拳力道十足,直接讓他的鼻骨斷裂錯位,做了個小手術才逐漸好起來。
然而,身體上的痛還在其次,心裡的痛苦才是致命的。
自從在秋拍夜場見到雲舟之後,傅言恍然發覺,一切都在按照與前世完全不同的方向發展,這令他惶恐萬分,整夜睡不好覺。
更可怖的是,每到夜晚,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便會降臨,拼命鑽入腦海中撕扯著關於青年的記憶,一點點的拔除,令他痛苦萬分。他不想忘掉——
傅景看著病房中神色頹喪的兒子,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半年前對方是意氣風發的貴公子,儼然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繼承人,可是不過幾個月而已,傅言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次在嘉禾秋拍上更是給傅家丟足了面子,所有人都在看他們的笑話。
他已經找遍了華國的玄學大師,沒有一個人能解決這種‘中邪’的徵兆。
“傅總,您看傅少這種情況——”
“罷了,剝奪他傅氏的繼承人身份,凍結他的賬戶和信用卡,派兩個保鏢時刻跟著,不允許他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如有違反當場制止並彙報。”
“是!”
期終考結束,學校即將迎來寒假。
經過這段時間緊張而刻苦的學習,雲舟自然是本專業當之無愧的第一。
徐澤這幾個月一直跟著徐老爺子學習經營之道,無暇顧及課業;洪海上課經常偷懶,專業的其他人基本也是打醬油的狀態。只有他和薛一凡是最認真的,每節課都會出勤。
而比起薛一凡,雲舟顯然要更加勤奮,每天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實驗室,回到宿舍之後基本要晚上10點之後了。
“小舟舟,你真厲害,這次考試的分數比我高了好幾十分!”洪海興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不是該請客?”
“沒問題。”雲舟現在資産充裕,從內心流露出的自信讓他比以往更加從容。
人生的最高追求或許不是金錢,但金錢確實會改變一個人的面貌,這是一種底氣。
四人好好享受了一頓大餐,洪海吃得心滿意足:“你們三個期末之後著急回家嗎?”
薛一凡搖了搖頭:“不著急,我就算回家家裡也沒人。”父母哥哥忙著鑽研課題,很少回家。
雲舟:“我也不著急。”於馨蘭最近和朋友去h市旅遊了,那裡氣候適宜,溫暖如春,過幾天才會回來。
徐澤也淡淡道:“不急。”
傳世珠寶的帝王綠首飾及第二批高冰種飄花翡翠目前均已上市,最近又是淡季,沒什麼重要的事。
洪海雙眼發光,對幾人湊近了道:“那你們跟我去鄉下收貨吧,帶你們見識見識。”
之前他們在宿舍就討論過,每個月由寢室不同的人帶著出去參觀,最好能涉及古玩一類,算是豐富課餘生活。
10月底的時候徐澤帶他們去傳世珠寶參觀,第二天去玉石街賭石,體驗了一把從來沒有過的刺激。
後來嘉禾秋拍預展開始,四人又去見識了一番,親眼見到了價值過億的名畫和不少官窯重器。至於拍賣會現場,洪海和薛一凡兩人雖然沒有參與,但兩人在網上看了拍賣現場直播,同樣能夠感受到那種叫價的激情,大大開闊了眼界。
現在到了1月份,該是他洪海發揮的時候了!
“收貨?”雲舟和薛一凡對視了一眼,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是去收古玩嗎?”
洪海嘿嘿一笑:“沒錯,去他們的家裡收一些老物件,尤其是那些即將拆遷的老宅子。
你們想啊,這些人馬上就要搬家了,那家裡老舊的、沒用的東西自然要賣掉或扔掉。我們古玩店的人不去收,東西就全讓收廢品的撿走了,不然你們以為古玩街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物件怎麼來的?”
古玩街除了仿製的現代工藝品之外,一些真真假假的物件都是從這裡收來的。
看著雲舟等人驚訝的表情,洪海心中異常興奮。
他們家是開古玩店的,除了有自己的渠道之外,偶爾也會去鄉下收貨。之前都是他老爸帶著幾個夥計去,初中放假的時候他也跟著去過兩次,只能在一邊看著,畢竟當時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