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在天機閣藏書閣第一層時，破解了各排書架外的禁制，以神識將書架上的書冊上的內容全記了下來。
現下若是想要從這塊靈鏡入手，就得先研究透那些內容。
天機閣的修行法訣……或者說整個北地的修行法訣，都與修仙界中其他四域的修行法訣有很大的不同。
若是依照問道牆器靈所言，天機子在萬年之前並非是人族，那他所傳下來的修行法訣與修仙界中正統修行法訣有所區別，就很正常了。
霍越澤坐在床邊，靜默了兩日。
他將腦海中那些內容全都看過一遍後，才睜開了眼，目光落到手中這塊靈鏡碎片上。
指尖輕動，一抹靈力自霍越澤手中傾出，落到這塊靈鏡碎片之上，無數細碎的靈線交織開來，使得靈鏡碎片泛起微弱的光華。
下一瞬，霍越澤眸光輕垂，松開了手，那塊靈鏡碎片浮動於半空之中，悠悠轉著。
問道牆器靈在一旁一聲不吭，靜靜看著那塊靈鏡碎片浮動著微弱的光華，其光華越來越熾盛。
直至某一刻，光華大盛，轉瞬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了一般，煙消雲散。
光華不再，卻是顯露出了靈鏡碎片的真實模樣，以及從靈鏡碎片上傳來奇異的氣息。
問道牆器靈驚了一瞬，一雙黑亮的眼睛瞪大了些許，開口道:“我記得！我記得這道氣息的。”
在此之前，霍越澤在藏書閣外見到這面靈鏡時，其周身散發的氣息，雖然有些奇怪，但仍舊還是跟修仙界中眾多靈器散發的靈性差不了多少。
可現在，失去了光華的靈鏡透出來的氣息，卻是奇異莫名，絕非是如今修仙界中所存在的氣息。
霍越澤聞言，轉眸看向問道牆器靈。
“這是……這道氣息是當年和我家仙人打架的那十個家夥中最強的那個壞家夥啊。”
器靈忍不住伸手比劃著，還道:“那時候，我就是被這個家夥給打下來的，讓我從神器境界跌落了下去。”
十個家夥？
“當年同你家仙人打架的，一共有十個家夥？除了魔界的那位魔皇，剩餘九個家夥……其中之一便是天機子？”霍越澤出聲問道。
器靈連忙點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家夥的氣息，就算過了一萬年，我也不會忘記的。”
“這個家夥竟然轉世成了人族？”
霍越澤抬眸看著浮動於半空之中的那塊靈鏡碎片，輕聲問道:“那在萬年之前，你家仙人與天機子交手之時，你可曾看到天機子出手的特點。”
“我仔細想一想。”
器靈低頭想了很久，在大殿內走來走去，終於苦著臉，道:“我不知道，我家仙人與天機子交手後不久，我就被打出來了，墜落到現在的中心域附近，沒有意識了。”
“後來……後來不知道過了不久，我家天道才把我撈出來的。”
那時候，他的靈身幾近被打碎，才剛剛恢複不久，只知道天道讓他好好修養，終有一日會恢複至神器品階的。
“我好像迷迷糊糊聽到天道在救我的時候，說了幾個字。”問道牆器靈低聲道。
“是什麼字呢，是……啊我記起來了。”
器靈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霍越澤，出聲道:“我家天道在救我的時候，有些驚訝的說了句‘竟然是一道時間洪流’。”
霍越澤沉默半晌，才問道:“時間洪流……是什麼？”
“可能跟時間有什麼關系？”器靈有些難過的道，“我家仙人當年修的是劍道，不是研究時間之道的，所以我也對時間之道不太瞭解。”
霍越澤卻是想到了，幾日之前，當他聽完了傅清容的轉述後，突然生出的一個疑惑。
天歷新紀開元五年，天機子步入新的輪回，到方青雲出生的時候，中間相差了十多年。
這十多年裡，天機子在哪裡？又做了些什麼？
天地大變之後，世間輪回已崩，天機子卻能每每抓住輪回的一點契機，進入輪回轉世之中。
難道是因為天機子並非是抓住瞭如今這個時間段裡的輪回契機，而是在那十多年的時間，利用那什麼時間洪流抓住了萬年前輪回未崩的契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