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這時候我已經結束脩煉了，正好有些空閑時間。”方青雲開口道，“不知道前輩想先去看哪裡嗎？”
“我向來對於藏書一類最感興趣，不知天機閣內的藏書閣是否會對外人開放些許呢？”
方青雲聞言，頓了頓神，才道:“我記得藏書閣只有一二層才會對外開放。再往上的樓層，就是天機閣的弟子才能進去的了。”
“沒關系，我們能去一二層就好。”
霍越澤同方青雲交談了一會兒，方青雲被一道靈訊喚走。
方青雲臨走前，回頭看著霍越澤，出聲道:“前輩，明日這時候我來找你。”
目送著方青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霍越澤臉上掛著的笑容淡了幾分，眸中淡靜，不起半分漣漪。
霍越澤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視線裡出現傅清容的身影時，才抬眸看向傅清容，開口道:“我剛才碰見方青雲了。”
傅清容聞言，怔神一瞬，才回想起當年在南域的那個被霍越澤救出來的孩子。
他對於這個孩子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個叫方青雲的孩子想要跟在霍越澤身邊。
“他怎麼了？”傅清容出聲問道。
兩人緩步走進了院中。
“方青雲自告奮勇的說，明日帶我們去熟悉熟悉天機閣。”霍越澤淡淡的笑了下，道:“我答應下來了。”
傅清容轉了轉眸，卻是沒太關注方青雲答應下來的話，而是看著此刻的霍越澤，像是突然間察覺到了什麼。
“你討厭他？”傅清容輕聲問道。
霍越澤此刻的神情與姿態，與當初在雷澤秘境第一次見到他時，極為相似。
並沒有無緣無故而來的厭惡，也沒有毫無緣由的喜歡。
若此刻的霍越澤真不喜方青雲……
傅清容思緒微頓，低斂著眸光。
那就是跟霍越澤曾經感知到的那個“未來”有關系。
霍越澤靜默了一瞬，才開口道:“不討厭，也不喜歡吧。”
今日方青雲的姿態，就同上輩子他遇見方青雲時的姿態一般無二，甚至有一刻，他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上輩子。
……像是回到了上輩子被囚在暗室之中的情境，他被禁神鏈鎖著，四周黯淡無光，只有壁牆間有盞微弱的燭光日夜不熄。
方青雲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但霍越澤每一次見到這個人，便會有重回霍家暗室的錯覺。
他不喜這個人，也並非是厭惡這個人。
趨利避害，誰都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而已。
上輩子，方青雲只是做了對於自己來說最正確的決定。
霍越澤想起昔日過往，神情恍惚了一陣，再次回神時，傅清容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肩。
傅清容輕聲道:“你若是會因為這個而不高興，那我們今夜就能行動，不必等到明日要那方青雲來帶。”
“我沒什麼。”霍越澤平靜道，“只是我今日察覺到天機閣上下對於方青雲似乎格外的不同。”
旋即，他將白日裡同方青雲交談之時所瞭解的事情告訴給了傅清容。
“晏修道友沒有資格收他為徒就罷了，難道天機閣內那幾位長老……甚至天機閣閣主也沒有資格收他為徒嗎？”霍越澤略帶疑惑的出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