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澤問道:“你的心魔是什麼？”
“不知道……”
傅清容搖著頭，他心裡有道聲音在一直說著什麼，與霍越澤的聲音混在一起。
他不知道哪一道聲音是真的，哪一道聲音是假的。
更有其他聲音混雜地響了起來。
——你和心魔是個人啊？是個人就好辦了。
——你是想得到他？還是毀掉他？
——我倒要看看你入魔了，那個人會除魔？還是會放縱你？
他什麼都不知道。
傅清容痛苦地蜷縮起來，腦子裡一片混亂，周身溢散的魔氣隨著他情緒的波動而震蕩開來。
魔氣開始吞噬他的意識，入侵他的識海與神魂。
“傅清容！”那道清冷的聲音急急喚道。
霍越澤驀然起身，將傅清容抱在懷裡，聽著他低聲又痛苦的嘶吼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逼你了，你不要再去想了。”霍越澤輕聲安撫道。
“阿容。”他輕喚了一聲，“我在，我會一直在這裡的，我會守著你的。”
“不要怕。”
霍越澤將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指尖掐訣，一道靈力落在傅清容身上，讓他沉沉睡去。
須臾，他將傅清容安置在床上，然後坐在床邊，目光注視著陷入沉睡的傅清容，看了許久。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經……”
……喜歡我了？
霍越澤輕嘆了一聲，就在剛才他問出“你的心魔是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當初在萬靈劍宗內，傅清容與莫默打過一架後，突然有個傳言傳了出來。
當傅清容領著他去劍閣取劍的時候，他還用這個傳言威脅過傅清容。
“傅師兄，你是不是有位愛不得又放不下的人，以至於相思成疾？”
在劍閣之中，他察覺到了傅清容的不對勁，可傅清容那時候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姓傅嗎”，他以為傅清容是在故意刺激他，趁著這個機會，反而同傅清容打了一架。
現在想來，那時候傅清容的不對勁，是在同莫默打過架之後産生的。
而莫默……是魔。
傅清容曾有過短暫的失控。
他那時候便有心魔了嗎？
“你是不是很早就産生心魔了？”霍越澤望著躺在床上的人，低聲問道。
在更早的時候，雷澤秘境之內，龍前輩曾告訴他，傅清容獲得的是一卷解決心魔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