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衡輕聲說著,保持著那個姿勢,僵坐了一夜。
時至天亮,霍越澤依舊未曾醒過來。
雲舟飛快的穿梭在雲層之間,盡管如此,等雲舟到達目的地停下來時,也已經是深夜了。
容衡抱著霍越澤,跳下雲舟後,就連雲舟都顧不上了,轉身便奔向城內,跑至東街。
回到一直住的那座宅子中後,容衡將霍越澤安放好,垂眸看了眼霍越澤的面色,沉默著出了門。
修士受了傷,大多都是自己療傷,或以治癒丹藥服食。可這兩者,對於霍越澤來說,都無法。
容衡只好轉身出門,去尋霍越澤在這城中的那位道友——晏修。
晏修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起,來到院中開啟門,“看”見容衡時,他有些意外和吃驚。
若他沒有看錯,不過是幾日未見,眼前這位容衡小友便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轉瞬成為了一名元嬰修士。
元嬰後期……竟與他的修為等同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容衡緊蹙眉頭,出聲道。
晏修被容衡請去霍越澤的屋內,檢視他的情況。
見晏修扣脈許久未有動靜,容衡開口問道:“如何?”
過了好一會兒,晏修才抽回手,對容衡道:“你將霍道友扶起來,我嘗試著為他疏理靈脈間的堵塞之處。”
容衡將霍越澤小心翼翼地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晏修抬手,再次扣住霍越澤脈間。他才剛一嘗試輸入一點靈力,便驀然放開了手。
霍越澤驀然吐出一口血來,卻依舊沒有清醒。那遺餘的半點血跡留在霍越澤蒼白的唇上,無端染上幾分豔色。
“不行。”晏修蹙眉,出聲解釋道:“霍道友修行的心法似乎有些特殊,我只要輸入一點靈力進去,便會有排斥反應出現,反而是亂上添亂。”
“為什麼會這樣?”容衡不解問道,忽然想起自己平白無故得來的靈力輸過去,與霍越澤的靈脈融得極為契合。
他出聲道:“我可以的。你將疏理的方法告訴我,我來替他療傷。”
晏修聞言,“看”了眼容衡,心裡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當他“看”見容衡與霍越澤彼此之間緊密相連的因果時,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麼。
“好。”晏修點點頭,同意道。
將靈力疏理的方法交給容衡後,晏修看了一會兒容衡為霍越澤療傷的過程,才暫且放下心來。
他不便多打擾,很快離去。
容衡抱著霍越澤,伸手替他擦去了留在唇上的血跡。旋即,他將指尖扣在霍越澤靈脈之間,小心翼翼的輸入靈力,為其疏理堵塞的靈脈。
他心裡害怕極了,若是霍越澤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他該怎麼辦呢……
好在兩日之後,霍越澤終於醒了過來。
霍越澤緩緩睜開眼,目光有一瞬的遊離。他的意識很快清醒過來,察覺到自己正躺在容衡懷中,便動了動。
容衡驀然驚醒,見霍越澤醒過來,連忙起身,將霍越澤放在床上,開口道:“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睡了好幾天,我怎麼喊,都喊不醒你。”
他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害怕的顫音。
霍越澤察覺到後,慢慢彎唇笑了下,才道:“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容衡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霍越澤,無意識的重複了兩遍話。
霍越澤閉了下眼,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靈脈間流淌的靈力。他原本的靈力已經在同燕南拼命的過程中全部耗盡,如今這靈力是誰的,自然不言而喻。
靈脈間只餘冰靈力,全然不見雷靈力。
他探出神識,往丹田靈海間而去。
原本燦亮至極的靈海幾近幹涸,一直在靈海中游淌的那兩尾雷靈,此刻有些焉了神般圍著雷靈根轉,不斷吐著燦若銀雷的小泡泡。
霍越澤動了動指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方聚靈陣盤,放置在屋內,周遭靈氣被聚集而來。
他嘗試著運轉心法,靈脈間仍舊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