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道天賦的確很驚豔，也難怪會有靈劍找上你，主動要求跟隨。”霍越澤打量著靈劍，出聲道。
上輩子，在萬靈劍宗中，劍閣內的靈劍皆是心高氣傲極了，沒有天賦的修士根本不可能從劍閣中獲得一柄靈劍。
容衡卻是望著霍越澤一怔，似乎有些疑惑般，出聲道:“這柄長劍難道很厲害嗎？”
霍越澤緩步走近，道:“厲不厲害，你試過兩柄長劍了，沒感覺到嗎？”
“有什麼……區別？”容衡垂眸盯著自己手中這柄霍越澤的長劍，遲疑道:“你的劍，不是靈劍？”
他以為但凡是修士，都能夠擁有一柄靈劍呢？
“不是。”霍越澤平靜解釋道，“我選劍的時候，一眼就看中它了，不管它是否是靈劍，我都要它。”
說到此處時，霍越澤將目光落到容衡握著的長劍上，卻是回想起上輩子這柄長劍跟了他幾十年，最終卻在霍黎的摧毀下給徹底斷裂。
靈劍斷裂毀去，尚且不能夠修複如初，更何況這是一柄毫無靈性的劍呢？
上輩子，這柄長劍被毀掉後，化作一堆廢鐵。
那時候他被囚在霍家暗室之中，不知這柄長劍最終的下落。
或許，是被霍家弟子當做沒用的東西，丟出去了吧？
霍越澤抽回思緒，目光淡淡掠過長劍，將情緒斂盡，才解釋道:“小孩兒，你天賦不錯，為什麼沒想過拜入一方宗門修行呢？”
“你知道在修仙界中，有一個宗門叫萬靈劍宗的嗎？萬靈劍宗是修仙界中第一劍宗，無數修士嚮往的修行聖地。”
“小孩兒，你若是去這萬靈劍宗，憑藉著你的劍道天賦，定能拜入宗門，成為其中一座主峰的真傳弟子的。”
容衡抬眸，目光清冽，出聲問道:“是你的宗門嗎？”
上輩子是，這輩子不是。
霍越澤笑了下，才道:“不是。我那仇人就在萬靈劍宗裡當大師兄呢，你若是拜入宗門，到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趁我那仇人不備，捅他一劍就跑。”
“這個宗門……還允許同門相殘？”容衡有些遲疑的問。
“不知道，應該可以吧。”霍越澤神色淡淡的說了句。
容衡出聲道:“不喜歡。”
霍越澤“嗯”了聲，語調間帶著些許不解之色，看著容衡。
“你問我為什麼不尋一方宗門拜進去，我回答說，不喜歡。”
尋仙問道，應該是很多人都向往的吧。
無論是上古時代，還是如今，多少人為了修煉，付出了很多代價。
“為什麼會不喜歡？”霍越澤問道，“是不喜歡修煉？還是不喜歡活得久一些？”
他覺得容衡這小孩兒好奇怪啊，修煉不好嗎？
修士飛天遁地，多自由啊。
沒見霍黎那群人為了求仙契機，費了老大勁兒，才想出這“真假道子”的計劃來，避免傅清容這個真道子折損於修煉道途中，而無法結束這一混亂仙紀？
“冷漠，自私，無情，虛偽。”容衡低聲說出四個詞來，“我不喜歡的，是修士。”
霍越澤盯著容衡看了幾瞬，含笑道:“小孩兒，你見過多少修士啊，就這樣用‘冷漠、自私、無情、虛偽’來將數以萬計的修士給定論了？”
容衡答得幹脆，竟讓霍越澤愣了一瞬。
“還是說……你小時候遭受過那個修士的毒打嗎？”霍越澤猜測道，“難不成你是看到我，覺得我冷漠自私無情虛偽，所以就覺得修仙界所有的修士都這樣嗎？”
霍越澤笑了下，帶著氣音:“嗯？”
容衡不答，眼神開始遊離，移向別處。
“我冷漠？”霍越澤伸手，把容衡的目光給扶正，問道。
“我自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