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澤微微一頓，露出個嘲諷的笑容來，語調中竟帶著幾分歡快，繼續道:“我發現我不是你兒子唉。”
此話一出，周遭寂靜了一瞬。
眾人心緒浮動，眼皮子直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個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般。
這是個有點可怕的秘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霍黎蹙眉，語氣冷了下去，問道:“是誰在你耳邊亂說的？”
誰亂說了？
不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嗎？
霍越澤看著霍黎，自嘲心說著。
不過是上輩子的你親口告訴我這個真相的。
旋即，霍越澤察覺到周遭氣氛突然怪異起來，不由得望了一眼，心裡多了幾分古怪。
明明是個很嚴肅正經而沉痛的事情，可週圍那些人，你們好歹是堂堂大乘尊者，怎麼能露出一種奇奇怪怪的表情來？
其中，有好幾位大乘修士與霍黎有一些過節的，就差在臉上寫上幾個大字了。他們看向霍黎的目光裡，明晃晃的露出一種“霍黎你竟然被綠了”的意思。
霍越澤一噎，原本心中滿滿的戾氣突然被這有幾分搞笑的場景被驅散了一大半。
“當然，我發現我也不是凝煙仙子的兒子。”
凝煙仙子待他很好，況且整件事情裡全是霍黎瞞著凝煙仙子進行的。
他自然不能把凝煙仙子的名聲給搞壞了，故此補充了一句。
霍黎臉上神情微冷，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看了看那幾名大乘修士，才將目光投落至霍越澤處，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思忖片刻，霍黎才開口道:“你年紀小，容易被人哄騙，別輕易相信他人言論。”
說到這裡時，他轉眸看了眼道蒼。
其中意味自然明確得很，就是覺得道蒼哄騙了霍越澤，放棄了去萬靈劍宗，轉投入道宗，還在其中挑撥離間。
霍越澤察覺到霍黎看向道蒼的目光，卻只笑笑道:“我年紀不小，也不會輕易被人哄騙的。”
上輩子被人騙了百年還不夠嗎？這輩子若是還被蒙在鼓裡，那他就白活上輩子了。
“你固執的堅持你自己的想法。”霍黎心念急轉，試圖以理服人，開口解釋道:“若是你不信，便試一試，就由在場的諸位道友來做個見證。”
“試什麼？試一試，來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你兒子？”霍越澤語氣平平的反問道。
修仙界中，親人之間往往都有一份契機相連，根本不會出現被換掉孩子的情況。若是真的有，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發現。
更何況霍黎修為至大乘，更加不可能出現自己兒子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情況。
這種事，太過荒謬了，以至於四周那些大乘修士看這場景，全然當是在看一場小輩年少無知被人哄騙、還正在與他父親幼稚對質的好戲。
……還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見此狀況，霍越澤垂了下眸，心裡泛起淡淡的嘲諷。
若是這位“父親”本就道貌岸然，為一己之力而說了慌呢？
“你既然不信我，便由在場的道友來上前一一做過試驗。”霍黎看向霍越澤，放軟了幾分語氣，“你總不會覺得旁人……甚至是所有人都在聯合起來騙你吧？”
霍越澤定定望向霍黎，卻是不語。
“不如……由我先來試試？”突然間，在場的大乘修士中有一人冒頭，正是此前明晃晃看霍黎時目光中帶著“霍黎你竟然被綠了”的意味的一人。
看好戲，誰都有興趣參與參與。
霍黎望了那人一眼，只做了個“請”的手勢。
霍越澤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