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快給我遞一株露凝草來。”一位青年男子對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說道。
“趙師兄,我這就給你找來。”少年回道,面容清秀。
少年在一堆藥材中翻來翻去,終是找到一株通體碧綠的藥草,遞給了青年男子。
“二愣子,你越來越拖沓了,信不信我稟告師門,你這月的銀子就沒有了。”青年男子威脅道。
“不敢不敢,趙師兄,還請不要稟告師門。”青年男子的威脅起了作用,少年連忙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道。
二愣子姓葉名凡,出身於一個小山村,這麼像模像樣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出來,這是他父親用兩個粗糧製成的窩頭,求村裡老張叔給起的名字。
老張叔年輕時,曾經跟城裡的有錢人當過幾年的伴讀書童,是村裡唯一認識幾個字的讀書人,村裡小孩子的名字,倒有一多半是他給起的。
葉凡被村裡人叫作“二愣子”,可人並不是真愣真傻,反而是村中首屈一指的聰明孩子,但就像其他村中的孩子一樣,除了家裡人外,他就很少聽到有人正式叫他名字“葉凡”,倒是“二愣子”“二愣子”的稱呼一直伴隨至今。
而之所以被人起了個“二愣子”的綽號,也只不過是因為村裡已有一個叫“愣子”的孩子了。
這也沒啥,村裡的其他孩子也是“狗娃”“二蛋”之類的被人一直稱呼著,這些名字也不見得比“二愣子”好聽了哪裡去。
因此,葉凡雖然並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也只能這樣一直的自我安慰著。
十歲那年,葉凡被葉父託人送到一個叫“七玄門”的江湖門派,這個門派有外門和內門之分。葉凡天賦不佳,只是成為了外門弟子。而那名趙師兄,則是一個內門弟子。
趙師兄本名趙文卓,和葉凡一樣出身寒門,因此和葉凡很談得來,就連葉凡二愣子的稱呼也被趙文卓學了去。
葉凡身為外門弟子,每天負責給內門弟子打雜,每月有一兩銀子的收入。收入雖不多,但在葉凡生活的小山村也算得上是高收入了。
每回幫內門弟子打理完事物,葉凡都會和內門弟子聊一下武學之事。葉凡心裡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走出自己一直生活的小山村,到外面老張叔所言的光怪陸離的世界去看看。
如果讓葉父葉母知道葉凡的想法,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葉凡所想之事是許多大人都不敢想象的事。
葉凡也很清楚,以自己的天賦,如果不付出數倍於常人的努力,自己一輩子就是一個打雜的。
葉凡收回思緒,繼續幫趙文卓打下手。
“二愣子,把火調到中火。”趙文卓說道。
葉凡拿起燒火棍,在柴禾裡撥來撥去。生柴燒火,要想火苗旺盛,那一定要使火心空起來。林一凡撥動柴禾,就是讓火心空起來。火心一空起來,柴禾頓時熊熊燃燒起來,葉凡抽出幾根柴禾,把火控制在不大不小的範圍內。
趙文卓現在煉製的是金瘡藥,每個出入江湖之人都要常備的一種藥。金瘡藥的煉製手法是趙文卓在一個江湖郎中手裡得來的。據趙文卓所說,實在是花費了好一些銀子。
“二愣子,等我這批金瘡藥煉好之後,送你一瓶,以後在練功時有什麼跌打損傷,用上一些,保證你一會兒就生龍活虎起來。”趙文卓說道。
“謝過趙師兄了。”葉凡一抱拳,說道。
“二愣子,金瘡藥煉製的差不多了,去給我拿幾個瓶子來。”趙文卓說道。
葉凡急忙去取來幾個瓶子,交到趙文卓手裡。趙文卓把鼎爐內的黑色粉末一一裝入瓶子,取出一個瓶子,遞給葉凡。葉凡也不忸怩,說了一聲謝謝之後,收下了趙文卓遞來的一瓶藥。
葉凡到七玄門已經近三年了,但武術秘籍是一樣沒有得到,唯一的一門輕功——羅煙步,還是趙文卓口授給葉凡的。葉凡每天忙完師門交代的事物,都會在自己那小小的屋子外練習羅煙步,練習內力在奇經八脈的運轉。
羅煙步,重在一個“煙”字,顧名思義,就是要向煙霧一般飄渺。這天下午,葉凡又在小屋外練習羅煙步。
葉凡運轉身體裡的內力,一個閃動,就出現在幾丈之外。葉凡的身體如煙一般消散,又如煙一般凝聚。葉凡點點頭,羅煙步自己是得到幾分神髓了。
“這不是葉廢柴嗎?怎麼,還在練習你的羅煙步。”一位身穿絲綢衣物的少年走來,少年嘴角上揚,滿是輕蔑。
“司徒駿,我練習羅煙步沒礙著你什麼事吧。”葉凡說道。像葉凡這些外門弟子,面對內門弟子的責難,是沒有理由還嘴的,葉凡也只能咬咬牙,把不滿的情緒嚥下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