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蓮獨有的氣味已經鑽進她的鼻子裡,折磨著她的嗅覺。
“榴蓮那麼好吃!”魏秋不服氣地反駁。
“臭死了!”沈徽這次是打死不從。
“啊我都好久好久沒吃榴蓮了……”魏秋對著榴蓮在的方向伸長了脖子,依依不捨。
“我拒絕!”沈徽扒著貨架,一步一個腳印,硬生生地在魏秋的阻擾下遠離了那個氣味奇特的地方。
魏秋失望地嘆了口氣,沖榴蓮揮了揮手,“小魏秋啊,想榴蓮呀,吃不到呀,好可憐……”
這首哀哀悽悽的歌謠,魏秋用歪斜的腔調,陪沈徽一路從超市到小區外頭,綿綿不絕,如泣如訴。
沈徽就沒見過比她更執著的家夥了!
最後沈徽咬咬牙,拐進小區外的甜品店。
不就是吃榴蓮嗎!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老闆。要一個榴蓮千層。”沈徽一字一頓,彷彿下了一個關繫到全世界的重大決心。
“好可憐……誒?!”魏秋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看著沈徽歷盡內心掙紮地接過包裝好的榴蓮千層,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怎怎怎怎麼買了榴蓮!”
“哼!省得說我虐待女鬼。”沈徽翻了個白眼嫌棄道,“給你買了。別唱了,難聽死了。”
“哎呀!小徽徽啊,最美麗,超溫柔呀,小仙女!”
魏秋一曲“高歌”拍馬屁,逗得沈徽忍俊不禁,她在心裡啐了她一句“狗腿”,伸手推開甜品店的玻璃門。
寒風颳了進來,門外站著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雖說是秋末,但那身打扮也有些過於誇張了,厚實的成套運動服外罩著不成形的軍大衣,長舌帽壓得很低叫人看不見他的眼睛,白口罩緊緊包在臉上都要和帽子連到一起去。
沈徽不禁多看了一眼,卻在口罩和長舌帽的縫隙間望見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幽光閃爍卻毫無生機,只是一瞬就覺得突兀得好像是硬生生畫出來的一般。
沈徽心裡一怵,移開目光,匆匆離開。走出了好遠,心髒依舊跳得很快,心慌不斷地湧出來,那是源於對危險最原始的恐懼。
“徽徽,你怎麼了?”魏秋早就察覺到她的反常,方才她並沒有看到那個詭異的人,滿腦子都想著榴蓮千層去了。
沈徽搖了搖頭,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只想快點貓回家去。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
穿得異常肥大的身影僵硬地轉過身來,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一手提購物袋一手拿著蛋糕的身影匆匆遠去。
“歡迎光臨。先生,裡面請。”服務員熱情地上前招呼他。
咔啦咔啦。
頭顱旋轉成一個怪異的弧度,口罩掉了下來,一個開咧至耳根的詭笑,濃烈的腥味撲面而來。
下一瞬服務員聽見了她此生都難以忘卻的恐懼——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