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記得當時還有別人呢?”沈徽閉上眼揉了揉又開始疼的太陽xue。
穆禾沉默良久,好像在認真搜尋記憶中關於沈徽這個問題的答案,“時間太久了,我也不大記得了。按理說應該只有你們倆。”
“是嗎……”沈徽睜開眼,沒有再細問。
不一會兒,小轎車平穩地停了下來,沈徽再次道謝之後下了車。她習慣性抬頭看了眼十層的窗戶,意外地沒看到熟悉的那盞燈,她挑了挑眉,加快了往家走的步伐。身後白色的車燈一直照著她走進單元門才放心離去。
鑰匙輕巧地轉開家門,裡頭沒有暖黃燈光傾斜而出,沈徽眼皮子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魏秋?”
女鬼沒有撒歡似的跑出來迎接她,拖鞋孤零零地躺在鞋墊上,旁邊臥著大發正睡得四仰八叉。
沈徽走進幾步,就看到茶幾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牛奶,便知道是魏秋給自己準備的。只是這個家夥到底去哪裡了?
“魏秋?”沈徽拐進臥室,裡頭依舊是空蕩蕩的,唯有窗臺邊的地上淩亂地灑了一地的花瓣,窗臺上放的那盆花已經禿了頭。
“魏秋?
沈徽一邊喝著牛奶,一邊把家裡找了個遍,仍舊沒有找到那個半透明的身影。
搞什麼呢!
牛奶見了底,坐在餐桌前的沈徽蹙眉,食指焦慮地輕扣著桌面。
家裡除了那盆花禿了,並沒有其他異樣,魏秋還有閑情給她準備牛奶就不是出事了。想及此沈徽稍稍鬆了口氣。
但是持續避而不見又是什麼意思!
沈徽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家裡大小角落能藏人的不能藏人的她都找了個遍,誰知道這女鬼怎麼這麼能躲!愣是沒讓她找到一丁點的鬼影。
沈徽嘆了口氣,又喊了一聲,“魏秋?”依舊沒有回應。
“你要是在家就告訴我。別躲起來不出聲,讓我擔心你,好不好?”
說完沈徽覺得自己有點傻。畢竟女鬼那時候出現得也是十分突然,也許現在她也只是突然消失了。
廚房突然傳來水聲,沈徽眼眸一亮,沖了進去,但卻只看到水龍頭嘩嘩的流著水。沈徽有點哭笑不得,只好伸手把水龍頭關上。
看來真的是在家,但是躲起來了。
高聳入雲的白雲山上,一盞燭火明明滅滅地搖晃在半山腰的道觀裡。手持拂塵的道人盤腿打坐,嘴中呢喃著複雜的術文,面朝遠方閃爍著燈火璀璨的城市。
“師父,到底是何方邪祟?”道童小遠又點了一盞燈,照亮了女人的面龐。
女人半睜開眼,搖了搖頭,似乎方才的運功並沒有收獲。
“這般厲害,連師父都追蹤不到嗎!”小遠十分驚詫,在他眼裡師父雖然不務正業,但也是十分厲害的人。
女人站起身,褪下道袍,丟給小遠,寬大的道袍正砸到他頭上,一時間淹沒了道童的小腦袋。
“那日你也瞧見了。那條小巷子雖是鬼氣森森,還見了血光,卻沒出人命。真是怪哉!”
女人搖了搖頭,又把拂塵塞進好不容易探出頭的小遠懷裡,轉身就走。
小遠忙抱著一堆東西跌跌撞撞跟上去,“那日我們在城裡遇見的,可是師叔?”
“嗯。”
“師叔也對那個邪祟有興趣嗎?”
女人的眉頭不禁緊蹙,她忙伸手扶平開去,“不知道。”
“師父師父……哎喲!”小道童哀嚎著摔倒了,“師父你等等我呀!”
“真是聒噪。”女人解開一頭烏黑青絲,隨手丟開束發的銀簪,“為師要去沐浴更衣,你也要跟嗎?”
小道童霎時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