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
誰料王珏言笑晏晏地對他說:“我不喜歡你。”
他心裡說的是:我就不喜歡你。
李微對他從來是有求必應,讓王珏漸漸有了一種複仇的快感。可不知為什麼,噩夢做得越來越勤。越到這時,他就越是坦然狀把柔軟處暴露給他:“你能抱抱我嗎?”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被擁抱之後,身體也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抖得更厲害了。
第三天。
他吃著李微喂他的紙杯蛋糕,他又想例行撒嬌,可嘴張了又張,突然就掉下淚來。
“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他哽咽道,“你這些天催眠也都試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你還要關我到什麼時候?”他幾乎是討好地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我說了,那不是催眠問話,”李微低頭看著手指,低低道,“只是系統脫敏。”
“系統脫敏有意義嗎?”他抽著鼻子問。
“第三天了。你想好了嗎?”李微不答,說了這句話。
說的時候眼睛沒看他。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我喜歡你?”王珏字字泣血,“你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你甚至都不會想。”
他臉上淚水未幹,語氣卻逐漸冰冷。
“我知道了,喜歡你來牽制我嗎?”
“為了喜歡你我就要一輩子留著證據,好為你賣命嗎?”
他眼角與鼻頭都沁著緋紅,眼前一片模糊。剛控訴了兩句,就語氣漸弱,氣若遊絲。
“我不喜歡了……你放了我吧……”
“你不是問我關你到什麼時候嗎?”李微突然說,“那我就關到你喜歡我。”
王珏掛著淚珠的睫毛顫了一下。
李微雙手捧著他的臉,用手指替他把眼淚擦幹,以一種幾乎溫柔到極致的語氣問他:“你現在還怕打針嗎?”
“什麼……”
他以為他在威脅自己,無力道,“我最近都有好好吃飯的……”
但他猜錯了,他接下來聽到的話,比之前李微對他說的所有都可怖。
“你說得對。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想一直看著你。”
“灰鯨說得對,我不該有軟肋的,這樣是害了你。”
李微拿出一個盒子,裡面裝著一支淡綠色液體的針頭。
“既然你說你喜歡我是因為一開始你眼裡只有我,”他漸漸靠近王珏茫然無措的臉,“那我們回到最開始,你是不是就會重新喜歡我?”
“其實那幾年,我也是隻有在你這裡,對你說話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我自己。你知道嗎,我自己早就和你緊緊捆綁在一起了。但是你醒來之後總是逃跑,導致我對你佔有慾越來越嚴重。”
“是這麼說嗎?佔有慾。”
李微輕笑了一下,捧著他的臉不停吻著他掉下來的眼淚。
“想佔有你,想讓你眼裡只有我。”
“我還像以前那樣給你講故事,我還可以幫你……你知道植物人也有晨勃嗎?”他頓了一下,似乎在幻想,“你哼一下,我就知道你在叫我醫生了。”
“我們回到最舒服我們回到最開始、最舒服的狀態,不好嗎?”
“這樣你就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