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中度或者重度的抑鬱症患者,會可能産生自殘的行為,會本能用疼痛來緩解自己低落麻木的情緒,此時若不及時治療,極大機率還會産生輕生的想法。
思及此的姜沁眉頭蹙緊,瞬間心情變得格外複雜。
她有種直覺,管家說的那句“經常弄出傷”,並不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而是在委婉地告訴她那段時間的霍斯禮,出現了自殘行為。
姜沁不知道該說什麼,周福看了看姜沁。
心道二少爺,周叔我可就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想罷,直接朝姜沁直白道——
“二少爺那麼大的人了,以前鍛煉從來不會出現傷口的,可那段時間二少爺總是弄傷自己,我特意找了醫生,醫生說這種情況很大機率是患者出現了自殘反應。”
“二少爺他,那段時間,就是在自己傷害自己啊,二少夫人,二少爺他那時候,真的是很想您,想您想得都不想活了。”
姜沁長睫微動,唇瓣抿了抿。
周福小心看了看姜沁,再開口,巧妙地把話題拐到剛才。
“不過話說回來,二少夫人。”周福疑惑的語氣道。
“您剛才是和二少爺提了什麼嗎?二少爺這情況,雖然三年裡那段時間時常發生,但我想了想,今年二少爺似乎也沒怎麼再出現過這種情況了啊。”
這話讓她怎麼答?
有些話可以直接和霍斯禮說,但轉述給第三個人,姜沁覺得很奇怪。
“大概是因為我提到了三年前我假死的事吧。”姜沁說。
有些避重就輕了,但姜沁也不覺得自己有說錯。
畢竟剛才,確實也是因為她最開始提到了她假死的事,霍斯禮的情緒就變得不對勁。
至於後來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在情緒變得不對的霍斯禮心口上,又紮了把刀,促使他情況一下子嚴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周福問這句其實也不是真想知道剛才兩人之間具體都發生了什麼,而只是起一個轉折的作用,想讓他剛才幫霍斯禮說的那番話不那麼刻意。
起碼不要讓二少夫人覺得,他是二少爺的託。
因而說完,周福點點頭,也沒再繼續問,而是道:“原來如此。”
剛好這時,姜沁手機響了,是樓上邱蕙蘭打來的。
說甜甜吃飽了,要找媽媽。
聽見女兒的聲音,姜沁的重心自然而然轉移了。
也不等旁邊周福看著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就道,“我上樓了周叔,麻煩你們照看他。”
說罷直接利落轉身往屋內走,直奔電梯口。
速度太快,周福只來得及誒一聲應下。
繼而往裡走,便看見姜沁相較於三年前,似乎變得更加颯爽的背影。
又瞥了眼沙發上自家臉色還有些蒼白閉著眼睛像是在頭痛的二少爺。
周福:“……”唉!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