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禮薄唇微張,又抿住,眼神緊緊望著姜沁,眸光希冀,看起來還有些脆弱。
明明是有話想說,可一直到一樓,霍斯禮沒說出一個字。
直到電梯開啟,姜沁像是生氣了,氣沖沖地往外走,也不知是去哪兒。
霍斯禮心跳加速,拔腿跟上,見著姜沁走到屋外被午間的太陽熾烈照耀著的院子裡,還繼續朝著老宅大門口走。
霍斯禮眼裡閃過慌亂,速度再次提高,終於,像是鼓起勇氣,快步追到了姜沁身後。
“沁沁…你要去哪兒?!”
姜沁聽見動靜,蹙眉,步伐更快,儼然是並不想理霍斯禮。
然而還想走,身後突地貼上溫熱。
兩條強壯有力的手臂從後方攬了過來,在她前腰處交扣。
可分明是強壯蠻橫的力量,但實際上卻又並沒有像三年前那樣強勢地禁錮她。
沒有令她不適,而是,小心翼翼的,虛摟著,和她保持了些距離,並未緊貼。
這種力道上的變化,令姜沁有一陣恍惚,像是在無聲地提醒她,這確實是三年後。
提醒她,時光飛逝而過,她和霍斯禮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聯絡了。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兩萬六千兩百八十個小時。
曾經熱戀時,別說一個小時,就十來分鐘沒看見對方又不知曉對方正在哪兒或正在幹什麼,就會止不住地想對方。
但,她和他之間,竟已分隔了整整兩萬六千兩百八十個小時。
分隔了那麼久。
只是……
盡管如此。
姜沁低頭,看著霍斯禮不知出於什麼考量而虛摟著她腰的手。
卻再也沒有從前那種感覺。
就像她之前曾確認過的那樣,她對霍斯禮這個人,真的毫無感覺了。
除此外,是本能地趨利避害,她下意識想要遠離他。
抬手,姜沁毫不留戀地掰開霍斯禮交扣在她前腰的手。
繼而快速轉過身面向他,退後,沒什麼溫度警惕地盯著他。
格外冷淡地質問:“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
霍斯禮像是聽見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
他聲音很輕,像是怕聲音大點姜沁就要像他三年以來,做的無數個與她重逢的夢境裡一樣消失了。
“什麼,怎麼樣?”
然而姜沁皺眉,似乎並沒什麼耐心和他繼續聊下去。
她認真地對上他眼,一字一頓道,“甜甜是我的女兒,不是你的。”
“你只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懂生物學是什麼意思嗎?”
霍斯禮本還算穩定的情緒,因為這句,眼眶倏然發紅泛出淚光。
他回望她,薄唇牽出淺淺的弧度,明知故問,極力鎮定自己的情緒。
“什麼意思?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