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還不是擔心您麼。
罷了,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這是真理,得信。
何旭開車走了。
夜漸深,一場雪紛紛揚揚飄下來。
霍斯禮立在雪中,瞅著燈火通明的院內,聞著裡邊飄來的菜肉香。
忽然記憶好像複蘇,想起小時候學的一句詩。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一刻,霍斯禮可恥地幻想,他如果真凍死了,她會為他傷心。
哪怕片刻,但用現實去推斷,姜沁的世界,在沒有霍斯禮後,似乎真的,越來越好。
直到這一刻,霍斯禮才明白,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錯。
屋內,甜甜吃飽喝足,被宋鑫野又加了兩件外套,加了個毛絨帽子,才準小娃娃出來玩。
隔著老遠,甜甜奇怪望向霍斯禮,看了好一會兒,跑回屋內,拉住宋鑫野的手。
“舅舅舅舅,那個怪叔叔,還站在外邊,雪好大,有毯子嗎?”
宋鑫野有些好笑,彎身將甜甜抱起來。
心說凍死挺好。
嘴裡到底是遂了外甥女的願。
一手抱著甜甜,一手拎著毯子,宋鑫野出到門前。
嗒。
鐵藝大門開啟,路燈下,宋鑫野將毯子遞給霍斯禮。
甜甜好奇地打量這個怪叔叔,又在霍斯禮亮著帶淚的眸光看向她時,抱緊舅舅。
“媽咪,我想媽咪了,舅舅,甜甜想聽媽咪講故事。”
“好,舅舅帶甜甜進去找媽媽。”宋鑫野關好門,多餘的眼神一個也沒給,抱著小外甥女進屋,轉身大步往明亮的屋內走。
路燈昏黃,周圍樹木枝幹的影子倒映在雪地,與院內明亮的別墅對比,外邊的世界顯得悽涼昏暗又冰冷。
霍斯禮捏住手裡的毛毯,手指因驚喜和痛苦止不住發顫。
他自然聽得清楚,剛才小姑娘叫宋鑫野舅舅,不是爸爸。
熱戀時她就說過,如果有一天他們有了孩子,她希望他能做個好父親。
如果做不到,她肯定要離婚。
可那一年裡,他卻和她說,他們不會有孩子,後來,還說出那混賬話。
毯子被不知是淚還是雪打濕,這個雪夜,悔恨和痛苦在霍斯禮身心無限蔓延。
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