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是這麼想,以防萬一,姜沁還是離沙發遠了些。
亦是這時,姜沁注意到不遠處醫療室窗戶那邊,用以保護隱私的遮光窗簾並沒有拉上。
明媚的太陽光此時正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
而在陽光照耀下,整間醫療室一片雪白明亮,內部顯得非常整潔幹淨。
想了想,姜沁到底還是忍住了去把窗簾拉好的沖動,也是,窗簾要是拉上,屋子更加封閉,要是他發瘋,她只會更沒有反抗的機會。
姜沁繼續找藥。
幾分鐘後,剛巧找到,側後方沙發裡,霍斯禮朝她出聲。
“脫好了,幫我塗藥吧。”
姜沁調整了下呼吸,轉身過來。
驀地,便看見霍斯禮上身脫了個幹淨,正面向著她,坐在沙發上。
而她這麼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他蓬勃鼓脹但又並不太過突兀的胸肌腹肌,他那充滿健康力量和美感,健美之中,明顯夾雜了性感的高大身軀。
而視線向上,他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異常英俊深目挺鼻的面孔,此時似乎也因為上身未著寸縷,而顯得更加勾魂奪舍,充滿蠱惑和張力。
隱婚四年,初戀,這輩子唯一一個動過心的男人,這些標簽擺在這。
忽然一下子對上這麼吸引人眼球的畫面,姜沁心裡到底是有些許不自在。
不過不自在歸不自在,並不影響她在聽到他那句後,淡定地嗯了一聲。
繼而沒什麼表情地走過來,側身坐到他身後沙發,預備給他處理傷口。
只是這一坐下,姜沁就怔住。
眼前,霍斯禮背部面板上,傷口很長,很深,交錯著,猙獰著。
傷口如裂痕一樣,皮開肉綻的。
整個背部,幾乎是布滿了。
姜沁眉頭緊皺,盡管她告誡過自己一萬次,這個人她不喜歡了,不該喜歡,也絕不能喜歡了。
可此刻,姜沁心裡說不出的複雜的感覺,而其中一樣情緒,分明還是心疼。
她是從小就很怕疼的人,所以平時走路做什麼事特別是拿剪刀一類的東西時,都萬分小心,生怕把自己哪兒弄傷了。
而上次她用美工刀割腕,完全是被逼到真的絕望了,所以才出那下策。
放在平時,別說美工刀割腕了,她用美工刀拆快遞,刀口都從來不會對著自己。
此刻,眼前的場景,交錯縱橫的傷口,看起來太疼了。
而且,由於他沒處理好,這會兒好幾條傷口在流血。
姜沁眉頭蹙緊,拿了止血藥棉先止血,又重新起身去拿了碘伏來給傷口消毒。
而做這些事時,兩個問題接連著在她心頭冒出來——
是什麼傷的他?能留下這麼長的傷口。
還有,是誰傷了他?
這個傷口看起來明顯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