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這雙眸子望著霍斯禮。
霍斯禮喉結有些發緊，但非肖想別的，而是此刻這樣臉色蒼白的她。
在他眼裡，實在像極了被放在高臺邊緣處的小玻璃娃娃，感覺一不小心，一陣稍大些的風吹來，都能讓她碎裂。
霍斯禮控制不住往前，可剛抬腳，姜沁就似是注意到，粉唇微張正要和他說話，突然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繼而話是她蹙著眉說出來的：“霍斯禮，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霍斯禮深邃的瞳仁一縮，像被施了定身法，略抬起的腳定在那兒，整個人僵了住。
姜沁的話卻沒完，抬眸望著他，她平淡著一張臉，繼續道。
“我之所以搬出來住，就是因為不想再看見你，你能明白嗎？”
霍斯禮本就清晰銳利的下顎線，此刻因為姜沁的話，倏然繃得更緊。
他黑瞳有一瞬失神，似乎是不敢置信，再回神想說什麼時，姜沁先一步出了聲。
“你以前不明白也沒關系，”姜沁望著霍斯禮的眼，絲毫不懼，一字一頓道，“但我現在說清楚了，你也該明白了——所以，麻煩霍總，離我遠一點。”
“還有，有空的話。”
霍斯禮劍眉微蹙了下，不知是此刻太陽反光還是他真的哭了，姜沁和霍斯禮對視著說話時，忽然注意到霍斯禮眼裡泛出淚光。
她話語微頓了下，聽見霍斯禮接話：“有空什麼？”
姜沁聲音依舊平淡著。
“有空的話，可以準備離婚協議了。”
“我不貪圖你的錢財，我可以淨身出戶。”
霍斯禮神色肉眼可見嚴肅了，眼裡的淚光也似乎在一瞬之間消失。
“姜沁，奶奶的病…”
然而以為十拿九穩的話題，卻被打斷，霍斯禮耳裡，姜沁的聲音很穩。
“奶奶的病，痊癒的機率很大。”
說話的姜沁靜靜看著霍斯禮。
“那天奶奶來，樓上的時候和我說她偷偷看了老電視劇，抗日的，自從生病後，她就看不了那型別的電視劇了，因為很容易情緒激動，繼而犯病。
“但她說她這次看了之後，沒有一點問題。”
旁邊也是頭一回聽自家閨蜜講述這事的蘇樂佳眉毛一挑。
這，這渣男的奶奶，怎麼感覺有點可愛捏！
亦是同時，姜沁看向霍斯禮，平靜地提到之前約定好的事。
“那時候我說我們離婚，你說的，等奶奶壽宴後。”
“現在壽宴過了，你最擔心的，奶奶病這個事，很快也會有個好結果，所以現在，我覺得，我們的離婚協議，可以準備了——
“當然，你如果懶得準備，我來也行，我淨身出戶，不要你一分錢。”
霍斯禮薄唇緊緊抿著，聞言的剎那，看向姜沁的眼神變得很深。
姜沁卻沒再理會他對於離婚這件事的想法，而是直接道。
“我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還不走的話，那我打奶奶電話，請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