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搖搖頭說:“小夥子,這次可是你猜錯了!一開始他是從我這裡拿菜,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是按照進價給他算的,後來知道是給那幾個生病的人家去送菜,大傢伙怕他破費,就主動把自家種的菜放在這裡,湊齊了一籃子就讓他送,結果送了兩天,他說什麼菜的種類不多,人家出不來屋,不能餓著人家,所以後來又加了兩樣我從縣裡頭進來的菜!”
聽出來他還是在誇村長,副校長冷哼了一聲。
“合著好事都讓他幹了?你們幫他省錢幹嘛?他準是花公家的錢,辦自己的事情!”
別人不說,就宋校長一個人就看慣了這些官場上一些道貌岸然的人,表面上都是什麼為民辦事,實際上就是拿公家錢中往私囊,有些老百姓人比較實在又傻,都被他們給騙了!
他這倔脾氣一上來口氣也不怎麼好,倒是把老闆搞得挺彆扭的。
老闆搖搖頭說:“哎呀,這你可說錯了,我們村裡的錢呢,大多數全都是用來修路了,我們村長到處借錢,好不容易才把這路修出來一段,大家至少在農忙的時候,村裡那兩臺拖拉機能開出去犁地了。”
聽了老闆的這些話,宋校長也開始動搖了,最開始確實是自己想錯了?這個村長真是個好官
那第二戶人家為什麼這麼說呢?第二戶人家那個男人,也不像是個能夠順嘴說胡話,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的人啊。
李鋒則是不再糾結於村長,跟老闆拉起了家常,說起了村裡頭,這些人出去過打工,或者是說在家裡做些小買賣的,好一會兒,他才話鋒一轉說:“那你知不知道村頭那生病的人家,家裡是怎麼情況?”
老闆打了個哈欠,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啊,說來話長,大哥來不來一根旱菸?”
老闆煙癮犯了,從屋裡拿出一個敞口的鐵盒子,盒子裡裝著碎菸捲,熟練地卷著旱菸。
抽上了煙,老闆也不犯困了,話匣子也拉開了。
“你說的是老齊家吧?他們家呀,整天呢就尋思著多賺點錢,不過人也挺好的,賺了錢之後都會想方設法的帶著村裡的人一起轉,不過前段時間啊,聽說是在外邊得了點小病,治病回來之後也是沒錢了,回來跟著一起種地,有的時候還跟我們說要借點錢做本錢做個小買賣的。”
這種情況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李峰正想問問別的事情,那個老闆又自顧自的說:
“唉,不過要我說呀,這人要是命苦啊,喝水都能嗆死,我們村裡幾戶得了病的人家,真是走背運,他們之前都有一些各式各樣的毛病,把家底兒快花光了,現在又攤上這個病,實在是可憐的。”
李峰跟宋校長對視眼,他們好像找到村長為什麼要大家裝病的理由了。
“他們都得的是什麼病啊。”
那個小賣部老闆想了想說:“我去給你們拿點糖過來吃吧,空嘴說這些倒挺沒意思的。”
李峰沒有制止他,小賣部老闆又回了屋裡。
宋校長則是小聲問:“你說是不是真的?村民有病,村長想給他們治病,但是村上沒錢,所以故意讓他們裝病,想讓上邊把他們接進去免費治療啊。”
這話聽起來好像挺合理的,而還能跟現在的情況對上,可是李鋒搖搖頭,總覺得事情不能這麼簡單。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在第三戶人家的時候,那個女人說什麼如果要把這件事情公開的話,吃的那些藥就沒有了。
那個男人得的是癆病,雖然說是難以根治,但治療這病的藥,也不是說非常緊俏不好弄的,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呢?
李峰覺得不能輕易下結論,即使現在跟他之間猜想的情況差不多了,也不敢就準說這個村長是無辜的。
“先看一看吧,我們聽聽這個老闆是怎麼說的,到時候再商量。”
宋校長一聽商量倆字以後,閉上了嘴巴,知道這個小子肯定是又想到了別的,他有些憋氣,為什麼呢?
倒不是因為覺得李鋒比自己心思縝密嫉妒,而是覺得這小子明明都想到了一些該注意的地方,怎麼就不知道告訴告訴他?
老頭子也想著幫著這些人做點事,雖然說是反應慢、沒想過來,但也不能說從開始的時候,就一點提示也不給他呀!
他們一說完,老闆也就從小賣部裡出來了,李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可能是故意讓他們商量商量的,或許他也站在門裡邊聽了聽他們的口風。
老闆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又從邊上拿起大水壺,往茶壺裡蓄滿了水。
坐在位子上說:“哎呀,我這店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太貴的咱也捨不得拿出來吃,就給大家嚐嚐這個東西吧。”
老闆拿出來的是一袋白色的圓餅,上邊有著每一塊上都有一兩點青紅色的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