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拿出我的男人氣概,舉起杯子:“那,我幹為先敬,感謝師父教會我這門新手藝!”
一口喝下,燒灼感從喉嚨延伸到肚子裡。覺著這二鍋頭可能會成為今天我無法掌控的那一部分。
“年底真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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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本來就是出差來的。”春燕說。
“男朋友在那邊?”
“沒有。”
“什麼沒有?沒在那邊還是沒男朋友?”我嘴笨,很少貧嘴。但在春燕這裡我總是會有意無意調侃她。或許是她假小子的外型讓我放得輕鬆,沒有異性間的隔閡同時又有對異性的信任感。
“又來?!”她擺了擺手:“少囉嗦!還是說說你吧,和那個女的怎樣了?”
“哪個女的啊?!”我沒想到她以進為退。
“別裝了。”她倒是一點不見外:“被什麼……世俗理由所困的那個!”
菜上得很快,春燕一邊嗍著螺絲,一邊豪爽地大口喝白酒,酒量驚人。這讓我心理略微灑脫了些,就像面對的是一個知心朋友。
“到現在我還沒再見她。”
“嗯!我覺得這樣很好,慢慢淡下去,直到冷卻。雖然比較殘忍,可對雙方都好。”她見我沒吭聲,又說:“要麼你們倆一起私奔去另一個城市,就算你們有這樣的勇氣,但很難承擔現實的壓力,結果可能更糟。還有就是……繼續偷偷摸摸下去,但彼此不要期望太多的要求,不然就會失去平衡,那樣……咳!”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打住了,好像說下去會得罪我。
沒想到假小子把我和安娜的幾條路分析了個透徹,哦不,我不應該如此稱呼我敬佩的人。看來我師父也是有閱歷的人,不然說不出這番話來。
我掏出煙遞給春燕,她不抽,我自己點了根,猛吸了幾口。春燕看似悶頭嗍螺絲,其實把我的動靜都看在眼裡。就像早已察覺了我的心思。
“行了,再想也沒用,熬吧。來,走一個?!”她拿起酒杯舉到我面前:
“何以解愁……唯有二鍋頭!不對,……唯有紅星!”
她的豪爽紓解了我的心緒,與她碰杯一口氣喝掉半杯。感覺酒也沒那麼辛辣了。
一陣晚風吹來,把夜排擋上空的炒菜的嗆煙吹散開來,就如我化開的心結。
我想起前幾天和麗莎在西湖邊的交談,覺得自己算是個幸運之人,每當過不去的關口,身邊都有人可以讓你傾述,感到安慰。我性格內斂,喜歡安靜。但人的基因裡畢竟有社會屬性,那些在你需要的時候陪在身邊的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理應稱之為朋友吧!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那個凌晨的夜排檔,二鍋頭非但沒有變為我擔心的不穩定因素,而成了一劑清醒藥,讓我看到我的生活尚未到糟糕透頂的地步,重燃信心與希望。
我終於看完了雲嫣給我的村上春樹《跳跳跳》。
它與我以前所看的小說不同,除去題材結構表述方式等文學方面的新鮮感外,印象最深的是裡面摻雜了許多音樂的片段。比如搖滾樂、爵士樂的唱片、曲目,非常具體。這讓小說有了一種音樂的韻律,對喜歡音樂的我來說獨具親切感,簡直愛不釋手,瞎想著以後是不是也嘗試這種方式寫一本書。
雲嫣曾說她喜歡爵士樂,會不會也是受此書的影響呢?這還真有點玄乎。
本來想把書留下,但看到扉頁上的杭圖藏書章,我還是跑了趟圖書館將它還了,換回一本幾乎嶄新的湖畔賓館工作證。證件的扉頁上,一年前的雲嫣燦爛無暇地朝我微笑著……那是實習期快滿的某天下班我陪她去照相館拍的。
我把工作證鎖進了寫字檯的抽屜,就像鎖進記憶的行李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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