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身體不好,右耳從小就失聰,美尼爾斯綜合徵,心臟早搏,還有過敏性哮喘,藥和病歷都是隨身帶的……說著從口袋拿出一個蘋果綠的哮喘噴霧器。
我十分驚訝,至少外表看不出她是個體弱多病之人。這也讓她變成一個帶著殘缺美的人,那可比完美更吸引人——人類的心理狀態真的是難以捉摸。
她對我熟絡和親切的態度,讓我很想知道她有沒男朋友。但初次見面,沒好意思開口。
複製結束,她要付我空白帶的錢,我拒絕了。對她說:“我一定要見見你的姐姐,然後告訴她,你有
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她用毫無保留的熱辣的目光看著我,接過磁帶,在它上面輕輕吻了一下,給我留了個謎一般的笑容後,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的濛濛細雨裡。
人無論對自身還是對他的同胞都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謎,愛,是解開秘密的唯一途徑——我又想起弗洛
姆的話。
我經歷了今生最為奇特的一個小時,我和那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封面女郎”似曾相識的感覺,大膽而熱烈的交流,就像一對前世的戀人般神奇。我甚至肯定我們之間會發生一些事情,而我居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所能理解的大凡人生當中的所謂奇蹟,亦是如此吧。
我拉下卷閘門,和蔣老師告別。臨走前蔣老師跟我說:“這姑娘不錯,跟你聊得多投機。她看你的眼裡都帶著光呢,呵呵有戲!”
我大腦暫時還不能正常運轉,就像剛從夢中醒來。
第二天,陰雨。我早早來到店裡,知道她今天一定會來。
臨近中午,她果然來了,不過身邊多了一位衣著得體的中年婦女。她們像是路過,一見到我她就露出甜美的笑容,跟中年婦女耳語了幾句,進了店裡。
“是你媽媽?”我問。
“……是啊!”不知我耳朵重聽還是她聲音太輕,回答有些含糊。
“我陪她去中醫院,我自己也要配藥。”
“怎麼,身體不舒服?”
“不用擔心,老毛病了。”她聲音變得溫柔:“一會兒再來陪你聊天,好嗎?”
“嗯,快去吧!”我又叫住她:“哎——你叫什麼?”
“你就叫我安娜anna)吧,單位裡他們都這麼叫我。”
“自己取的?”
“剛進黃龍時我們香港主管給了我幾個英文名讓我挑,我一眼就選中了anna!”
“好名字!”
“是嗎?你喜歡就好。”令人心旌盪漾的眼神又電流般掃了過來。
“安娜
每次我都會這樣呼喚你
每次這樣呼喚你……”
她離開了,我的心頭卻升起學生時代的一個旋律——費翔的《安娜》。難道那時候懵懂的情竇初開、苦悶的單相思而今都有回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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